他开车直奔医院,下来将车钥匙丢给门口的小米,自己就往里头走。小米看他这幅不管不顾的样子,在后头喊了一声:“陶总你别急着上去……!诶,诶!”
陶邀哪里还管的上她。
殷明的病房在九楼,他走了三五分钟就到地方了。医院中开着空调,然而陶邀还是跑得出了一身薄汗,梳上去的留海也散了下来。
临进门,他还是下意识注意到了自己的仪容仪表,轻咳一声推开门。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陶邀拿纸巾擦汗,他抿抿嘴唇,想尽量显得有点风度,不要太急切。
医生正站在床边给殷明检查伤口状况。等了一会儿,医生看完了,便说道:“恢复情况还不错,殷先生刚从昏迷中醒来,可能反应稍有点迟钝,陶先生你耐心一些。”
殷母则在一旁准备午饭,她看上去很开心,动作都轻巧了许多。
殷明转头过来,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陶邀。这一刻,陶邀心里猛地“咯噔”了一声。
他的目光不对劲。看起来很冷漠,不像之前看自己那样带着闪光,带着想说话的欲望的。
“殷明?”他轻声唤道。
“嗯。”床上那人应他,陶邀正想松口气,却听他接着说道:“请问你是哪位?”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陶邀尝试着往里走了两步,他以为殷明是看不清自己的长相:“你仔细看看,是我啊,陶邀。你还没睡醒吗?”
殷明摇摇头。
“我的确不认识。你是我的老板么?还是运营?这么热的天您就不用赶过来了,我身体没伤到,过两天出院了就能继续直播。”
殷明用比较客气的语气对站在门口的男子说了一番话,心想这样应该可以了。他的脑袋还是不太舒服,等会儿医生出去了,他还想再睡一下。
但是那个额头冒汗的俊秀男人,却一下白了脸。他小心走到殷明床头,再问他:“我是陶邀,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殷明觉得莫名其妙。他看着这人的双眼,认认真真地回答他:“我从小到大,读了十几年书,从来没遇到过你。你是不是记错了?”
医生的眉头紧紧皱起。他往殷母身边靠了靠,说道:“下午我们再安排一次全面检查。几位先别急,有什么事,等结果出来再说。”
殷母望着对视的两个人,心里有了个想法。但那是趁人之危,她只是想了一想,觉得实在缺德。殷明此时已经很脆弱了,再把他过去喜欢的人赶走……
陶邀努力咬住下嘴唇,他努力了很久,才从嘴角憋出一个笑来。这笑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显得悲怆,殷明看他这样也知道自己是说错了话。
“对不起……要是我说的不对,你别放心上。”
“没事。”陶邀从自己的肺里呼气,出气断断续续的听上去像是在痛,“我……我还有工作,晚点再来。等会儿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从房里退了出来,正好和跑过走廊的小米打了照面。
小米见到了他的表情,十分尴尬地跟在后头。她在电话里委婉提醒了一下,殷明不记得自己了,她怕陶邀殷勤而去,失落而归。没想到真的发生了如此狗血的事。
陶邀无法接受。他回到了办公室,坐了一个小时。这期间他一点工作都没做,还是小米提醒他要签名,他才回神过来看了两三份文书。
八点过后,陶邀的手机响了,是小米叫他过去,让他不要太担心,殷明的身体的确没有多大问题。
问题出在头部。
“殷先生颅内的血块压迫到了脑后部位,影响到了记忆功能。送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经过了一系列处理。暂时性失忆是撞击的引起的,过一段时间有自我修复的可能性。”
殷母紧张地问道:“他忘了什么?难道是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我看他好像还记得现在的事情?”
医生继续回答:“不用担心,我们详细询问了一下,记忆似乎没有出现断层,但是一些关键事件他想不起来。殷先生说,学习和工作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
“他忘记了我。”陶邀站在旁边,“他估计是……忘记了所有和我有关的事情。”
听到这话,医生与护士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无奈地说:“陶先生,您先别急,等一下你可以去问问他具体细节。说不定他只是对您的身份认知有记忆障碍,或许多说说和学校有关的事情,他就能想起你了。”
陶邀可不是小孩子,随便哄哄就信了。
“医生,你等一下自己和我说他的情况。”陶邀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分说的坚定。
殷母问医生多久能出院,住院费用具体多少这些细节去了,陶邀还留在房内。他感觉房内的空气僵住了,说实话他想转身就跑走,不要呆着了,大不了逃避,但身体又下意识坚持着。
“你到底是我的什么人?”
还未等陶邀开口,坐在床上的殷明倒是主动与他攀谈了。他神色镇定,仿佛受伤的并不是自己。
陶邀张了张嘴。
“恋人”他想说。可是这个词说出来他真的会相信么?他暗自思考了一会儿,床上那个人却比他先得出了结论。
“我觉得,我们俩的关系,要么是恋人,要么就是你追我。你说对不对?单纯的上下属关系应该不对,我不是那种喜欢搞官场关系的人,粉丝也不知道我受伤的事,那只有这种情况了。问题是为什么我的手机里,和你的聊天消息那么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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