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那边大概是不放心,问了几次的要去干嘛,要去哪,贺恒光都耐心重复答了好几回,后来贺恒光一直没说话,严歌续想都不用想都知道宋宁在劝他说算了,劝他别去了。
贺恒光很乖,一直安静听着,最后问说:“所以出门应该带什么?”
宋宁没有想到贺恒光这么执着,其实不是贺恒光执着,是因为他看见严歌续已经换好衣服了,在客厅的玄关那里等他。
宋宁又说了几样可能会用上的东西,贺恒光都收进背包里放好,把严歌续拦在门口说,我先去去小区门口带车进来门口,可以少吹点风。
贺恒光穿的只是普通的假肢,要跑起来还是有点勉强,看起来就是只有一条腿在使劲,另一条腿只是拖着,但贺恒光一点也不在意。
“不着急,别摔了。”严歌续在门口朝他喊。
“不会摔的!”贺恒光挥了挥手示意对方放心。
他们去得很早,但广场上已经有非常多人了,带着小孩的父母,还有不少牵着手的情侣,他们俩没往人群里面扎,就在外围,四海市的冬天没有严歌续家里那边那么冷,但是对于严歌续来说冬天还是有点太冻人了。
贺恒光手往他衣服下摆伸,被严歌续抓住了手,说:“还暖着呢,不用换暖宝宝。”
贺恒光甚至背了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小马扎,俩人坐在路边就差在跟前摆个摊。
两个人看春晚的阵地从沙发转移到了马路边,严歌续倒没有觉得有多冷,只是看到后半截他有点困,贺恒光把凳子挪近了点,让严歌续刚好能靠他肩膀上,把手机搁严歌续背上继续看春晚。
严歌续手搭他背上才感觉到他整个背都被冻得透透的,贺恒光坐在风口替他挡着风,这才没觉得冷。
严歌续把人抱紧了一点儿。
手机里开始放难忘今宵的时候,周围的人本来嗑瓜子聊天坐着蹲着的人都站了起来,贺恒光拍拍严歌续,也跟着站了起来。
都不用看手机上的时间,整个广场上的人都在倒计时:“十,九,八……五、四、三、二、一!”
第一簇烟花从眼前炸开的时候,天空中一阵轰鸣,严歌续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地方看过烟花绽放,心脏砰砰直跳,眼底映着全是烟花的颜色。
在四周的尖叫和欢呼声里,清润的少年音从耳廓钻进心里。
“新年快乐。”
喧嚣熙攘的世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耳边熟悉温和的声线,永远都是不够的,实现了一个愿望,就会有下一个愿望,看过了冬日的烟火,就还想相约去看春日的花。
他曾经祝他拥有永恒不灭的光芒,对方做到了,在他肉眼可见的地方,拼尽全力地燃烧着,像一朵绝不会熄灭的火苗,不比那漫天的烟花更逊色。
“你会记住这场烟花多久?”严歌续问他。
贺恒光是个对烟花并没有特别的情结的人,但他知道严歌续在问他什么,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像是被噎住的喉咙里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应该……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想起来吧。”贺恒光笑着说。
严歌续应该是挺开心的,回去的路上就扛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歪在车窗边睡了过去,嘴角还带着笑。
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习惯性去摸身边的位置,发现贺恒光没有睡在旁边,枕头和被子都是凉的。手机上有严崇州发过来的消息,压岁钱和祝他新年健健康康,末了跟了一句说,和教授那边已经联系好了,看他什么时候先去做检查。
严歌续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桌上放了早餐,用保温盒装着,但不是厨师送过来的,旁边还配了半颗酸梅,严歌续喜欢这种能开胃的东西,知道的人不多,贺恒光算一个。
客厅的门一阵响动,贺恒光推门进来。
“早。今天起这么早?去哪了?”
贺恒光眼睛里有点红血丝,严歌续估摸着这人大概是没睡着,他自己的心理建设做好了,但贺恒光还是需要时间做心理准备的,但是他可能也给不了对方那么长时间了。
“我应该初六,就要去做术前准备了。”严歌续说。
贺恒光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去换成了家居服出来才说:“我和平台那边请假吧,下个月我都不播了。”
严歌续还有另一件事儿要和贺恒光说,坐在餐桌前看着贺恒光在帮他剥鸡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慢条斯理地吃了半碗粥才有些犹豫地说:“最财迷不就是你了吗?怎么就请假了,我自己去就行。”
这句话一出来贺恒光直接站了起来,似乎是要发火,但最终什么也没说,把严歌续显然已经吃不完的剩下半碗粥倒在了自己碗里,三下两下吃掉了,端着碗去厨房。
家里是有洗碗机的,但贺恒光不用,手放在冰凉的水龙头底下冲着,半天也没有去挤洗洁精,一直到严歌续的手从背后伸过来要去攥他的手,贺恒光才猛地关上了水龙头,把冰凉的手背在身后。
“躲什么?给我看看。”严歌续去拉他的手,两只手都已经冻得指尖通红了,右手大概是手腕开始抗议,软趴趴地搭在他手心上发抖。
严歌续心疼得要命,低下头往他手腕上哈气,把热水袋轻轻压在他手腕上。
“我不是不想让你陪我一起。”严歌续拍了拍他的头,“是我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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