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白澍忍无可忍,“你跟他告白,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不是不喜欢他吗?他喜欢你不是给你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吗?我如果告白成功就能跟他双宿双飞,他就能立马搬上来跟我住,还你一个清净这样不好吗?”谢承道,“再说了,你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他的喜好了吧,我之前虽然在他家住了一年多,但他太高冷以至于他的口味什么都没摸清楚,总不好在告白的时候犯那种人家明明香菜过敏,我却带他去吃清真牛肉面,加五块钱香菜的那种的错误吧?反正你不喜欢他,但是又了解他,何不助人为乐一下?况且身为他最好的朋友你应该也想他找到自己的幸福才对呀。”
这套说辞说得白澍哑口无言,他不喜欢人家,好像确实不应该阻拦别人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是他不喜欢你。”心里想到的祝福是一回事,真正说出口的又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啊,他喜欢你嘛,那又怎么样,他喜欢你这么多年你还不是不喜欢他?”
“我又不知道他喜欢我这么多年。”白澍脱口而出。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处/男吗?就算你是,他从小到大跟在你屁股后面跑你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就算了。你们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可是给你口了呀,大哥,你该不会认为直男之间的友谊可以好到给对方口吧?并不会哦,那帮死直男就连互相打/飞机都会觉得恶心。你敢说他给你口了之后一走了之你没有觉得有半点儿异样?你该不会儿第二天醒来还觉得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吧?”
白澍一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就是这样想的。就连他走了我都以为是他因为醉酒之后行为太尴尬不敢面对我,而我内心的确当他是最好的朋友。”
“那就更奇怪了呀,哥哥。”谢承饶有兴趣地坐到了白澍跟前,直勾勾盯着他,“你知道自己是直是弯吗?”
白澍想了想答他:“知道,我初中的遗/精对象是女生,虽然人物没有确定的,但性别很确定。”
“这么搞笑?我的好哥哥,你确定自己没有被他那一口给掰弯?你不觉得自己对他的容忍度太高了吗?从小什么事情都帮着他,顺着他。一个直男被另一个男人口,你都没觉得奇怪,反而是怕他尴尬不敢面对自己?再说了,你这么了解他,他真醉酒的样子你没见过?白哥,你确定自己不是个假直男?”
白澍没有立即反驳了,因为他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如谢承所言被季定那一口给掰弯了。他刚刚没有撒谎,初中时候他的遗/精对象的确是女生,可是后来,特别是那天晚上之后,他隐隐约约梦到的几乎都是那一晚在酒店季定在他身上的样子,而每每做了这样的梦,第二天早上起来他总是要洗内裤的。他之前学术性地把这样的反应归结到了应激后遗症,觉得是季定做这件事情对他的心理冲击太大,他从未考虑过季定是喜欢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要去喜欢季定。
白澍被他问的无话可说,只能驳道:“这些事情你怎么会知道?他什么都跟你说?”
“嗯,让我想想,要不要跟你说实话呢?”谢承故意吊了白澍的胃口,“好吧,实话告诉你,并不是,他平常什么都不说,我会知道完全是因为他在美国交完毕业报告那天被撺掇着喝了许多酒,我正好在酒吧外面捡到他,把他带回家,他迷迷糊糊就全部说出来了。”
“哎,你也知道他醉了的样子,跟一滩烂泥似的,不过还是很乖啦,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又不反驳,问他什么都说实话,他这样的人幸好没去情/报/局工作,不然肯定会任务失败。嗯,早知道那天我就该胆子大一点直接把他给睡了,第二天哭着喊着让他对我负责。我就是心不够狠,不然现在我们俩都能在美国注册结婚,然后□□,一家三口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结果我现在却在这里求着我暗恋对象的暗恋对象,你看你拥有我这样的情敌是多么幸运。”
白澍不置可否,谢承说什么他已经不想听了,他在反思自己。谢承说的对,他对季定确实纵容的过分了,从小到达,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把季定当弟弟的,对方要的,自己从来不会拒绝,对方出事他总是站在第一线的,对方惹自己生气,也不过是一杯饮料就能哄好。他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但在季定面前他所有的选择都是忍耐和包容。最重要的是季定的酒量他的确是知道的,真的喝醉后人绝对是乖乖睡觉,动都不会动,让做什么做什么,所以那天晚上季定绝对不会是真的喝醉了。什么醉酒后大意都只不过是自己为了维护这段关系找出来的借口。
时隔五年白澍第一次正视了自己。
“白哥,哥?你到底要不要帮我?”谢承大概是看到白澍心不在焉,便叫了他。
“我要怎么帮你?”白澍问。
“简单!”谢承起身在电视柜下面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里面装着一套问卷,上面的所有问题全是季定的喜好。
白澍拿着那套问卷回了自己家。
整个房间都是黑的,已经晚上十点了,季定还没有回来,他开了客厅的灯,从茶几柜里找了支笔出来坐在地毯上看这份问卷。
1.季定最喜欢的颜色是:
淡蓝色。白澍毫不犹豫地落笔。
2.季定最喜欢的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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