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霄手下一半的人控制住男人的手下,另外一半的人负责集中当场销毁眼前的境外走货。
就当着男人的面。
这是好不容易拿来的货,现在就这么浪费,男人当即暴戾横生,想要反抗着拔枪,“Areyoucrazy?(你疯了?)”
周霄没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咔嗒”一声的子弹移位,他笑了:“Ofcour色.(当然。)”
“yougues色dit.(你猜对了。)”
瞿过做梦都没能想到,胡韵杉会和周霄合作,胡韵杉负责数据的流通,周霄负责所有仓库的毒品销毁和亲手上阵的走线控制。
仅仅一晚的时间,瞿过花费多年的多条支线都在周霄的改头换面中,被报以境外走毒的名义,信息最后全数交回中国公安。
同时,瞿过在马加革身为康斯汀的身份,也被胡韵杉拿捏假身份的数据传递而统统上报系统。
原先被胡韵杉绑的人,都被她有依有据地处理,心狠地没有一点通融。
如此叠加的罪名,瞿过被押回中国,才彻底知道一切。
他骂胡韵杉白眼狼,骂周霄迟早遭报应。
周霄却当场用不长眼打在他右腿上的子弹利落地给他答案:“你废了我一条手臂,这一枪,我还给你。”
瞿过疼到脸色发青,终于讽刺地笑了。
果然,他步步为营,却没能熬得过周霄的精心布局。
这五年来,瞿过时时防备周霄,可以说是没有一刻是信任周霄的,他不断地试探他,以此去判断他的衷心。
火海、坠海、山上的汽车炸.弹,更甚的濒临地狱的漫溢水库,只要是他能想到的野蛮方式,他无一例外地施加在周霄身上。
一如程南荨都快要认不出来的那张脸。
就是因为当年仓库夜半突燃的一场大火,周霄为了折返回去救被困其中的那些就要接受交易的女孩,而被火高度灼伤全脸。
是后期长时间的隔绝复原手术,周霄硬着头皮熬过来,才支撑住了现在的厚积薄发。
而那条终生有伤的右腿,也是因为当年沉坠水库,周霄被不明对方的枪支打伤,而没得到及时的救治,从此废掉。
周霄用了整整五年的假肢,直到现在依旧行动不便,程南荨发现却难究其因,偏偏没能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在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归国路上,程南荨盯着眼前眉眼倦怠的男人,满腔的委屈都化作扯下胸前戒指的动作。
如果没有这一场秘密行动,他们早就应该结婚。
或许,还会有彼此都梦寐以求的三口之家。
程南荨从怀疑到怨他,再到现在的如释重负,她同样花了整整五年去消化,去变化自己的立场。
好在她的他从来都没有交给过她失望的答卷。
为了缴毒,周霄多天不眠不休,现在就算闭目养神到渐渐有了睡意,也还是没能彻底放下心思。
所以程南荨刚刚抓起他的手,他就敏锐反应地睁了眼。
“做什么?”男人疲乏地睁眼,眼底的红血丝浸透眼白,他的嗓音沉哑,却是久违少见的温柔。
连程南荨听了都莫名恍惚。
她顿了几秒,没再犹豫地把项链上的戒指套回他的左手无名指上,面不改色地说冷声说:“还你东西。”
周霄低眸望着无名指上熠熠折光的戒指,不大不小,仍是合指,倏然笑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程南荨本来就脾气不好,忍了五年没发作,现在该到算账的时候了,她眼也不眨就说,“你滚远点。”
周霄不反驳地低应了声,伸手就要揽她,却被程南荨一巴掌甩开,“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我让你碰了?”
“你是我的人,”周霄这话随心所欲,“我不能碰?”
程南荨一噎,但还是说:“你绑了我五年,我家里人找不到我,你觉得他们还会给你好脸色?”
“不会给好脸色。”这点周霄清楚,“但没关系。”
“嗯?”程南荨没理解他意思。
就在下一秒,周霄扯过程南荨,滚烫的吻落在她唇上的时候,他再不遮掩感情地和她尽兴厮磨,将这五年过度的渴望都烧灼在刺人的吻中。
淹没喧嚣,他低声说:“我想你——”
“什么?”
“想和你过数不尽的五年。”
所以他和她额头相靠,终是走到最后的坦诚:“对不起,是我错了。”
程南荨等到了这句话。
他嗓音渐哑,也还是拿出了深埋心底多年的言辞:“我爱你,我只爱你。”
恰好机身划过云翳,留下他们一同走过的痕迹。
她抬眼,看他,浅眸荡漾温柔笑意。
“我也是,我只爱你。”
季向蕊从被带回国内,接受治疗后,整个人虚脱得就一直处于深睡的状态。医生说没事,可她就是迟迟没醒。
这一次,季老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一路从老院赶到医院,看到季向蕊手脚包扎的伤,还有脸上被打的淤青,当场连拐杖都没拄得稳,一脚跟差点滑在地上。
好在旁边有宋念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老人。
季老自从季向蕊出国那天开始就提心吊胆的,谁能想到这右眼皮跳得竟都成了真,时鉴现在被带回军区,医院只能他们来守。
季老眼见着季向蕊似乎做梦都被混乱梦魇所困,老人家的神情除了担忧,就是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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