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放空了一瞬,指着手机问:“这人是谁?”
路延赶紧把手机抢回来。他其实想把这个问题混过去,但抬头一看,孟图南还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在等他回答。
这怎么答啊,思考要怎么回答就花了很多时间。路延不喜欢说谎,但也不想直说,不然孟图南尾巴该翘上天了。
路延被他看得好不自在,想了会儿才委婉地道:“……前任,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
孟图南根本没联想到那是自己,他不知道路延给自己拍过这样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满脑子想的都是:路延原来跟别人在一起过。
知道也没立场生气。他勉强挤了个笑出来:“哦……什么时候的事儿?大学?”
路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接着孟图南脸垮了下,居然没再接着问下去,偏开脸去看窗户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让路延无语又无奈,心说你接着问啊,不是最喜欢刨根问底么,该你问的时候又哑巴了?
本来俩人之前相处的状态就有些尴尬,这件事发生后孟图南彻底变成了哑巴,开始用大量的时间放空自己……路延话不多,孟图南沉默后气氛就彻底僵了起来,整个房间都是低气压,好像在等着什么一触即燃……
路延不想跟他吵但更不想受这种非人的精神折磨,于是赶紧让孟图南把认识的人喊来医院,溜回去T市上班了。
庆幸的是孟图南没有问他一些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似乎只是想发泄怒气、想试探什么。
飞回T市本场等待的时候他没事做,拿平板出来看了下自己接下来几天的航程安排。
看了会儿手机震了下,路延拿起来看,有一条陌生短信——
“你不能对我好了几天又跑掉,这样会带给我很多烦恼。”
……一看就知道是谁。
跟谁要的手机号,李雨停?
路延被这字里行间溢出的怨气搞得无语了下,只回了一个字过去——“哦。”
那边很快又发来:
“如果真的要做朋友,那以后就不见你了,没必要。”
路延静静看完,回他:
“嗯。”
路延随手按了下锁屏又再把屏幕按亮,看了看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糊得不行的一张图,本尊都认不出来是自己。
又纠结了会儿还是没有答案。他感觉自己这时候很需要一个人来跟自己玩东南西北,里面要写——见他、不见他、答应、不答应、面对、不面对、继续、不继续。
怎么才能两全呢?
这时候孟图南已经忍不住又发了一条消息来:
“你还来看我么?”
路延想了想,礼貌客气地回了他一句:“工作忙,应该不能再过去了,你好好休息。”
那条短信发过去后,接下来的小半个月孟图南都没再找过他。
见面时剑拔弩张暗潮涌动,离开后他们似乎又退回了安全距离,谁都没有再打扰对方。
路延不知道自己是庆幸还是失落,生活好像再次归于平静。只是看手机的次数变多了,开始对每一天充满期待感,虽然这种期待中还夹杂着负罪感……
有个笃定的念头是——孟图南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等一等,再等一等。
我不见他,不找他,等他来找我,这样应该不算言而无信吧?路延已经开始用这种荒唐的说法搪塞自己了。
正好路延最近班排得多,只能逼着自己把心里的事放一放,认真搬砖。
他每天的工作是从T市基地本场飞往世界各地再飞回来。
做久了会觉得工作内容很单调无聊,但这些年他已经渐渐习惯被飞行填满的候鸟生活,甚至有时候还会觉得在空中比在陆地更有安全感。
高空看一切都明朗可爱。晨曦、烈日、黄昏、晚霞、云海、风暴、天空渐变的色彩……这之中路延尤其不喜欢蓝天,饱和度太高的蓝很容易让他联想到家里那件从定晏带走的蓝校服,那是他从定晏带走为数不多的一件纪念品。
说是纪念,可也只是锁在柜子里,没怎么敢拿出来看一看。
为了避免徒增伤感,白天时他选择跟大多飞行员一样戴墨镜,避开紫外线和满眼清澈的蓝。
候鸟沿纬线随季节迁徙飞行,他飞行的轨迹是从T市向世界各地辐射。
定晏那种小镇没建机场,最近的机场就在T市,两地间纬度差为2.04,这已经是路延能接受最远的距离,那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选择留在这个城市。
飞完四天,他终于下班了。大巴把他们送回公司基地,群里开始通知他们去后勤那边拿节日慰问品。
看了下发的东西,无非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有几种套餐可以选择。他和一个副驾结伴走过去,对方在跟妻子打电话,商量说要刀具套餐还是要米和油。
路延看着面前的节日慰问品,感觉挑选东西不是自己擅长的事,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在家里做事的李阿姨,请她参考需要什么东西。可对方电话打不通,一直是忙音……
他茫然了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思考后路延心说反正拿回去也没人在乎,便对身边这个同校同级出来的副驾道:“你把我那份也领走吧,记得你才搬新家,当我送你的乔迁礼物。”
那副驾笑了笑:“班长,你不是吧,一个人就不过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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