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起见,他不忘了咳嗽两声,他在兵营中的王帐四面立即埋伏下了刀斧手,以保护他自己的安全。
转眼间这女人已经被带到王帐之中。她也不行礼,自管自就冲着居鲁士的方向盘腿坐下。
居鲁士却还冲那女人身后张望一二,确认没有人随行。
这就奇怪了——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蒙着面纱,但是从她那窈窕的身材,偶尔露出的雪白肌肤,和那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上判断,这是个非常年轻的妙龄女子。
一个单身女子,就能震慑住他那样勇武的卫士们?
居鲁士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肯定是错看了卫士的眼神。
他见对方进来,也不行礼,大喇喇地坐下,并抬起头正视他。居鲁士就觉得对方十分无礼,心中不喜。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甚至很温和地问:“您是巴比伦女王派遣来的信使?”
他面前的女人没有答话,却一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年轻面庞,直面眼前的波斯帝王。
居鲁士刚刚接触到她的眼神,突然心头剧震,马上说了一声“抱歉”,起身到自己的兵帐后面,果断下令:“所有卫士,立即撤下!”
居鲁士一旦有机会目睹来人的全貌,立即被那眼神中的王者气质所震慑了。
他生平所见,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并不多见,甚至米底的王,吕底亚的王……他曾经征服的那些王,都做不到这一点。
年轻时的居鲁士曾经想过,如果巴比伦的王撒尔,没有像传说中那样被神明接引离开,而是依旧留在人间的话,撒尔或许是堪于他匹敌的一个对手。
却没想到,今天在这巴比伦城外,在一位夤夜来访的女子这里,又看见了这种眼神。
居鲁士赶紧喝退所有的守卫,再回到帐中,恭敬地向对方行礼,说:“您就是巴比伦女王。”
波斯的王,现在直面巴比伦的女王——这是,王见王。
来人自然是伊南,她见到居鲁士向自己行礼,满意地点点头,放缓了语气,柔声说:“你,终于长大了。”
居鲁士听见这话,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他何止早已长大,他现在已经是一条年近四十的汉子了。
但听着这句感慨,居鲁士突然明白过来,他抬起头,试探着问:“姑……外祖母?”
很难想象,眼前这位看上去年轻得能做他女儿的人,辈分竟然如此之高。但是居鲁士确认他没有看错,她的眼神证明她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经历过无数风雨波折,但又都一一克服——她的眼神告诉他,她绝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年轻。
也许只是对方驻颜有术吧。居鲁士竟然也没觉得特别奇怪。
伊南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点头道:“好眼力!”
“虽然我并不是你真正的姑外祖母,但当年我确实曾经派人保护过你,并且向你传过话。”
居鲁士点点头,说:“善意与宽容——我一直记着。”
伊南满意地点头:她很清楚,居鲁士与其他的“征服者”们有所不同。
他的特别之处在于:他征服,同时他宽容。
他推翻了当年曾经迫害他的外祖父阿斯提阿格斯,将其从米底王位上拉了下来,却以德报怨,让老国王留在他的王庭里颐养天年。
曾经与他为敌的吕底亚王国,最终被他征服。但是吕底亚的国王却始终得到了一位帝王应有的待遇,居鲁士甚至将吕底亚国王提出的建议一一采纳。
他的大军过境,不屠城、不残杀、不滋扰百姓,他尊重当地人的风俗习惯与信仰,他名下已经拥有了一片宏大的版图,可是这些地域的文明,并没有因为他的“征服”而受到打扰。
这是伊南对居鲁士最为佩服的一点。
甚至她有时会认为撒尔都未必能做到像居鲁士这样。
“你确实配得上‘居鲁士大帝’这个称呼。”伊南由衷的赞许。
居鲁士抬起头,双眼亮亮地望着她,仿佛是一个谦恭的晚辈意外地得到了长辈的赞扬。
谁知伊南接下来口风一转:“但是,你要知道:巴比伦人永不为奴。”
居鲁士微微皱眉:“但巴比伦人事实上奴役着很多外来的民族。”
伊南笑笑:“你是说的犹地亚人?”
她倒没有认为巴比伦如何“奴役”了犹地亚人,但是把人拘在巴比伦,不让返乡,一留就是50年,两代人——这确实不太好。
“我可以释放这些犹地亚人,让他们回乡。”伊南平静地说。
居鲁士一喜,然后眉头一皱。
一喜,是居鲁士真心为这些终获自由的犹地亚人感到高兴;
眉头一皱,则是他觉得,又少了一个与巴比伦人为敌的理由。
“今天我来,就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如何解决这场战争的。”
居鲁士颔首:“我洗耳恭听。”
伊南猜测居鲁士的打算:征服巴比伦之后,将这片土地封为波斯帝国的一个行省,将有功的重臣分封在此,同时扶植当地势力,巩固波斯帝国在此的统治。再促进帝国内部的往来交流,将之打造成为一个强盛的强大帝国。
这和撒尔当年的想法何其相像?
但是伊南的底线是,巴比伦王国可以成为波斯帝国的“兄弟之盟”;波斯帝国与任何国家发生战争时,巴比伦都将保持中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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