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识有没有长进我倒是不知道,但是这脸皮倒是厚得惊人。”
“啊谨这是害羞?”调笑一句,见人快要生气了便连忙停下来正色道:“看礼物吧?”
说着把手里的盒子推向她。
三个青色的木盒上面都不约而同地刻着栀子花。一个正正方方的安谨猜不出来是什么, 一个小小长长的应该是簪子?还有一个长而细的呢?
抬头睨了他一眼, 安谨伸手拿起最小的那个盒子缓缓打开。
一个玉佩。
在透着栀子花型的青玉,中间的纹路是近乎透明的白色。用一根红色的编绳缀起来,下边还有一条深青色的流苏。
清隽,秀雅!
几乎是从安谨的审美里长出来的。
把玩着手里的东西, 余光中见他正正经经坐着, 身子却是紧绷着的样子,安谨心中一动挑了挑眉问:“这东西你自己刻的?”
“我……咳咳咳!”安明诚呛了一下, 单手虚握成拳抵着鼻尖虚咳了两声,眼神不敢与之对视,不经意却见她揶揄的样子,便知自己早被人看穿了。
“是啊,搏心上人一笑怎么能不用心。不止这个是我自己刻的,剩下的东西也都是我自己做的。你赏个脸好好看看,给句话?嗯?”
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全盘托出。
“哦?”见他吃了瘪,安谨心里那口气方才出了一点,避重就轻地夸张道:“那我得看看咱们少年天才还亲自做了什么。”
说着便放下了手里的玉佩,打开中间这个长细长细的那个盒子。
少年天才这话是村里夸他的,那时候也是他和安谨关系出现问题的话。这一听她这话便知她是特地拿这个来刺激自己。
有这个的认知的安明诚哭笑不得,但见她放玉佩时小心翼翼的样子。刚刚心头上的那一点酸涩又变成了酸酸甜甜的样子。
那是一幅画。一副安谨院子树荫下,她穿着青色长衫躺在摇椅上歇息的午休图。
这幅画应该是工笔画,景物细致真实,人物栩栩如生。叶子脉络、阳光斑驳、睫毛发饰统统分毫毕现。这样细致的画面,不知在脑子里想了多少遍,画了多少遍才得出那么一副。
“很漂亮!”
便是不想承认,安谨也不得不说这副画是真的戳中她的心了。
听到安谨夸奖,安明诚忍不住有些喜形于色。见她十分爱惜地合上画卷,自然而然地接道:“啊谨若是喜欢,以后每年都画一张好了。”
撇了他一眼将画放好,伸手拿起了最后一个盒子,“以后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话里的欢喜却是丝毫不掩饰。
“砰!”
还未来得及欢喜博得美人的欢心,盒子哐当掉到了地上的声音打破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氛围。
看着安谨大惊失色,浑身发抖的样子,安明诚目光向下移看向罪魁祸首。
“这个你从哪里看到的?”揪着手里那条淡红色的法式复古小裙子,安谨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个你是从哪里看到的?”僵硬地转过头,安明诚从来没有见过安谨这样的目光。像是走到绝境的孤狼一样,绝望又有种不死心的试探。
“这个你是从哪里看到的?”
眼前人的这种绝望深深震撼了安明诚,他不敢也不想去想她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了。
安明诚快步上前,将人抱到了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不停地安抚着,“对不起,是我在你的房间里看到的它。我见过你怀念它的样子,我以为……你是想念它的。对不起,我不该私自窥视你的东西,对不起!”
第94章
“你还看到了什么?”抵着他的胸膛, 安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惨白了脸色颤抖着声音试探他,“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安明诚张了张嘴, 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知道她不是齐朝人?还是说她的观念和旁人迥异?或是说她平时表现得相当的明显?
“不要骗我……”
安明诚还想着怎么说便听到安谨咬牙切齿的话, 思虑良久最后道:“你……不是齐朝人?饮食衣着观念都与我见过的人不一样。”
“哪……”不一样。
安谨小下意识想问的话刚一说出, 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有多么的弱智。这么明显的事, 她与这里一向是格格不入。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人知道。
此时的安谨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的一样,毫无秘密可言。而这种感觉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隔着薄薄的衣衫, 安明诚察觉到怀里人的惊惧,恨不得将人揉进骨血里,替她抚平一切不安。
“啊谨”
“我知道,早早就知道,所以你是那么的特别, 让我刻于心上,自此见不到她人优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因此难过, 恐惧。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一起走走你的过去,替你将所有不美好的回忆都抹去,让你此生只有欢乐。”
温热指尖抚上心上人眉间, 将人深深印在眼里。
“也许我在你的生命里出现的很短, 无法得知你的过去,所知也于事无补。但安谨,请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 试着相信感情, 好吗?”
沉稳的声音从耳边钻到心里,安谨在这一刻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对方的心跳, 感觉到他的说话时起伏的胸膛,莫名的就有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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