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充斥着艾文三言两语下描述的画面,心口像是被一刀刀剐过,疼的快要炸开。
尤悦不安的咬紧下唇,看着外壳碎裂的手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芸问:“尤悦是谁的电话。”
“我不知道。”尤悦说完,脸上扯出一个不要自然的笑容,心里能猜出打电话的人是谁,甚至能在荀钦崩溃大哭的模样中寻摸出艾文究竟说了些什么,她自责的低下头,喃喃道:“我不该把手机给他的。”
荀钦卷曲着身体,为了制住呼吸咬住紧握的拳头,眼泪水仍无法止住。
以至于林琛带着眼睛都哭肿的温宇鹤回来,就被眼前便被这眼前凄凄惨惨的景象镇住。
温宇鹤呆愣的望着的眼下这一幕,一股凉意从脚心窜上头顶:“我哥他是不是……”
慕浅急忙解释道:“不是,荀先生接了个电话后,情绪有点悲痛,人已经抢救过来被送回加护病房了。”
大家的疑问,直到荀钦的情绪平静都没有解答。
对于他接了谁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他一概闭口不言,在询问的过程中,眼中却有藏不住的杀意。
接下来每一天每一次的探视机会荀钦都会一次不落,直到有机会留在病房内照顾。
温宁书深度昏迷的五天内,他为温宁书做的事,比护工做的还好,每次离开都会吻上温宁书的额心,轻声说‘没事,我在’。
入院的第六天温宁书手会下意识的回握住荀钦,很轻,几乎只有一丁点感觉,第八天短暂的醒过七八分钟,医生让病人家属进屋后,由于刚刚从昏迷中短暂苏醒,他只是看着荀钦没有说话,没多久后又再次昏睡过去,在逐渐稳定的情况下,温宁书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身上仍牵引着大大小小的检测仪器,医生交代让他们多和病人交流,让温宁书能从昏迷中尽快苏醒过来。
荀钦坐在床边用毛巾为温宁书擦拭着身体,昏迷了临近十天,他不厌其烦的做这些事,为他清理身体,按照时间为温宁书翻身以防褥疮,那怕是温宇鹤都不敢保证有荀钦照顾的那么好。
明明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躺了那么多天,除了苍白的脸色和大大小小的仪器外,就像在长睡,身上干干净净,反倒不像是温宇鹤平日在加护病房里见到的那些长时间昏迷的病人……
温宇鹤将一个牛奶盒递到荀钦面前:“尤悦让你记得吃,天热容易变质。”
荀钦手揉捏着温宁书的小腿,嗯了一声。
“说实话,你把他照顾的真的很好。”
荀钦看了一眼温宁书苍白的脸,没有说话。
“我今天问过医生,抢救及时没有给脑部造成损伤,不过他这次药物和短暂的窒息、失血过多导致他原有的病情加重,不好好调理随时可能会死且日后会伴有很多并发症,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可能会成为你的累赘。”
“他不是累赘。”荀钦还在耐心的为温宁书揉捏双腿,“他只要能醒过来,只要还能对我笑,我做什么都好。”
那怕温宁书在这躺一辈子,他荀钦都甘之如饴。
温宇鹤点头:“我哥真的拜托你了。”
“那家伙捉到了吗?”荀钦低声道。
这段时间每一次触碰温宁书的皮肤,都会克制不住的想起的艾文在电话说的那些话,要不是温宁书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恐怕荀钦早就把那人渣千刀万剐。
每一天待在医院的晚上,他都会梦见温宁书被欺负的画面,有一次醒来时大喊道别碰他,把一同守夜的林琛都吓得够呛。
艾文那些话荀钦始终没告诉任何人,对他来说这在将来都会成为温宁书不可磨灭的伤疤。
甚至于让他又期待温宁书醒过来,又害怕这些肮脏的事情会让他的爱人崩溃,从而将他远远推开。
只要有一刻空闲荀钦都会去想,该怎么安抚温宁书心里留下的创伤。
温宇鹤道:“没有,前两天找到他栖身之所,尤悦说周围有眼线,他很快就跑了。”
“嗯。”
温宇鹤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还未苏醒的温宁书,轻叹:“我最担心他再掳走我哥一次,如果再有什么意外,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
荀钦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牛奶盒喝着里面的鲜血,一言不发的盯着温宁书看。
周围安静到一根针掉落在地都能听得见,温宇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荀钦喝完血后,便收着牛奶盒离开了病房。
温宇鹤走后,他按照往常一样握着温宁书的手和他说话,絮絮叨叨的从两人初遇说起,每天如此,看着温宁书的眼神总带着笑意,这些事说完后,他吻上温宁书的手背求他早点醒过来。
他握紧温宁书的手,头枕在病床上,耳边的咳嗽声,让他警觉的抬起头。
视线里,那温和的眼眸带着笑意,无力的双手轻轻反扣住荀钦的手作为回应。
荀钦低头虔诚的吻上温宁书指节,这些天来脸上露出了第一个轻松的笑容:“你等我,我去叫医生。”
温宁书轻轻点头,幅度很小,氧气面罩下,唇角温柔的上扬。
医生为温宁书检查身体,荀钦在一旁看着,耳边温宁书回应的声音听起来干涩沙哑,却仍是他听过最悦耳的声音。
温宁书解开衣扣,敞开胸膛,冰冷的听诊器按压上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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