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脉尽断,去骨挖髓……这是把人当药兽来使了吗?什么人倒下得了这么狠的手?”
老大夫只咋舌。
“歹……大概是歹人吧?”
其实阿云早就忘了这腿是怎么回事,等他有记忆的时候,他早就拖着条瘸腿了。
这时候听到别人问,阿云也不确定了,嗫嚅着敷衍过去,又偷偷去望丹芝想确定一下。
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丹芝眼底含着泪好似要哭,但再仔细去看,却发现丹芝只是面无表情。
过了好久,才听得丹芝附和了一句。
“是啊,是被歹人所害。”
26
大夫说他治不了这腿,留下了几副膏药便走了。
不过临走前似还有些不忍,说每个旬日可以让阿云去他那里做个针灸。
虽不能治本,好歹能让人不至于疼得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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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阿云含着一枚蜜饯忽然想起来,今日便是去大夫那扎腿的日子。
……难怪丹芝还在桌上放了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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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吓出一声冷汗,看了看日头还不算晚,连忙拿了钱,一瘸一拐出门去找老大夫。
去的时候就发现老大夫诊所旁边的茶馆一改之前门可罗雀的清净,变得人山人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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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茶馆那块来了个外地的走书人。
这种人看着像是说书人,其实倒不如说是个边走边收集些小段子八卦杂谈的二流子。
说书的水平自然不怎么样,但小城偏远封闭,那人说的东西实在新鲜。别说闲汉们叫了二两散茶蹲在门槛上椅子上,听得津津有味。
就连阿云在厅堂扎着腿,耳朵也不由自主地往那边偏,只恨不能多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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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得晚,扎腿的时候错过了最精彩的玄真门宁清河与御剑宗楼风雪割袍断义的剧情,只能听些无聊的老调重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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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那玄真门啊,也是宗门不幸,这般名门大派,竟还出了个妖人云筠。那人得了那百花冢的下贱路数,修得一身媚骨,不看其内败絮,只看那金玉皮相,此人倒是生得肌肤赛雪,眉目妖冶,说他是静似月照夜露,行似芍药承春。早在未露歹心之前,便已经扰得那玄真内门宗门不宁,伦常不稳……那老祖一世英名,也为其所惑,对此人百般偏袒,万分宠爱。只可惜啊,只可惜,这云妖人贪心不足蛇吞象。他师弟宁清河得了天生道侣楼风雪,他便也横插一脚,强取了自家师弟的天赐姻缘。后来剑仙宁清河因为此事差点道心不稳,他又抢先一步,佯装自己病弱,哄了玄真老祖将这世间唯一一颗天水玉魄给了他续命,结果剑仙宁清河差点因此毁了仙途。好在楼风雪与他不似寻常关系,终究还是看穿了这妖人云筠的阴谋……”
阿云听得那走书人说到这里,不由无聊得撇开了头。
玄真门出了个淫·秽宗门的妖人云筠之事早已传遍三千小世界,因为连着那档子事,这事都不知道被人津津有味来回说了多少遍。
阿云和丹芝一路走来,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所谓宗门密事——
在那些人口中,那云筠妖人仿佛不是个人,而是个千年狐狸,只恨不得把玄真门上下一干师兄弟骨髓精水都榨干了。
也就是剑仙宁清河和那御剑宗的楼风雪,乃是天生道侣,不为那云筠所惑,一鼓作气铲除了这宗门毒瘤,抽去了他的三寸仙骨,断了他全身经脉,又因为他善使那幻心蛊,最后将其囚于不归山的山腹之中。
最后总算免去了这人间灾祸,还了仙宗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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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个故事听上千百遍,就算是再好听的故事也会变得无聊。
更何况丹芝之前就跟阿云说了,这些故事不过都是蠢货胡乱杜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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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你要知道,玄真门的云筠真人乃是这世间最为纯善之人,他这辈子从未害过人,只有别人来害他才对。”
酒馆外,马车里,丹芝总是这么跟阿云说。
阿云听得多了,便只是点头。
态度多少有些敷衍。
他其实只是想听些新奇故事……
其实并不是很关心那玄真门啊御剑门的爱恨情仇,剑仙歹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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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地方,好不容易起来个走书人,说来说去,还是那些□□里的事。
阿云稍稍有些走神。
结果下一刻,就听得一个过路脚商打断了走书人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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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走书的,你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吧,竟还敢在这里说这种故事?不知道玄真门老祖已经祭了镇山令,不许旁人再说三道四半个字吗?”
那脚商道。
尖嘴猴腮的走书人正说得眉飞色舞,忽然被人这么一怼,登时瞪大了眼睛嚷嚷起来。
“什么镇山令?怎么,那玄真老祖管不好他玄真门,反倒要来管这天下人悠悠众口不成?难不成他也是那云妖人入幕之宾,以至于这丑事做得,说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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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满室俱静。
哪怕是这种偏远地方的闲汉,听得走书人这般不客气连老祖都说——登时都有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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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散了……”
众人忽做鸟兽散。
留了个走书人站在原地面色青青白白,怕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开始后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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