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一片血泊中捡到了已被血染成黑红色的护身符时,方湘君眼前一黑,与家人一起倒在了血色的月光中。
湘君?湘君?杨逍拿手在女人面前晃了晃,见她半天回不过神来,偷偷在她唇角亲了一下。
嗯?可是到了?灭绝眨了眨眼,眼睛重新恢复清明。
到了,不过还得走三里才能到老胡的草棚。杨逍接过杨焕,单手将他放在背上,伸出另一只手拉住她的柔荑。
灭绝没有想过要挣扎,顺从地跟在他身后。
如果当年我没有将那黛绮丝赶尽杀绝,胡青牛夫妇,也不至于惨死。
如果世间人人都能预测未来,这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杨逍捏了捏她的手,不愿她再想从前。
只是后悔,为何当初这般执拗。
既然没有后悔药,湘君~你看着我,杨逍停下脚步,女人也跟着停下,抬头注视他深情的眸子,我们要活在当下!往昔种种,不过是修炼罢了。
灭绝点点头,扯出僵硬的微笑,我会忘记的。
两人继续赶路。
良久,久到月色阴冷,湖边潮水翻涌上涨。
才听男人叹息道:湘君~
嗯?
我爱你。
我知道。
第19章 第 19 章
一夜好眠。
灭绝醒来时便感觉到焕儿肉嘟嘟的小脚抵在自己脖子上,抬眼看去,见这孩子却是横躺在自己与杨逍之间。他的头枕在杨逍肚上,不知是否又梦见他爱吃的鸡腿,此刻正张了小嘴隔着衣服咬杨逍的肚皮。
虽说杨逍武功高强,不过到底还是担心焕儿将他咬疼,灭绝坐起身来,轻轻抱起杨焕将他放在枕上好好睡。
啧~这有了夫人的日子就是不一样啊。刚收养焕儿时,他才一岁多,把我胸前两点当做他娘的,趁我睡着了啧啧啧,你可不知道我醒来之后那儿肿得呀~也没夫人心疼感觉到有人把焕儿的小脑袋从自己肚上搬走,将醒未醒的杨逍睁开眼就看到湘君小心翼翼的动作,心头比那正午的日头还暖。
谁是你夫人?灭绝假装生气嗔骂道,不过听了他后面半荤不素的话,却又扑哧笑出声来,流氓!
杨逍越过杨焕拽住她软绵绵地手,意味深长地问:我流不流氓你还不知道?
一大早就被这老不修的调戏,灭绝红了脸甩开他的手,我我起身了。
嗯杨逍用手肘撑着脑袋看她,感叹这女人还是得要有爱情的滋润才好~瞧这曾经法号为灭绝的人,如今每每被开玩笑就脸红,真是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
灭绝起床后杨逍也跟着起了,毕竟家里三口人的肚子还是得要他来填饱,手艺虽比不上各自教派里的厨子,但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也不再像灭绝刚醒来时那般难以下咽了。
世人常说相夫教子,柴木油盐都是女人的事,可是自从上次差点把东厨烧起来,杨逍也不敢再让湘君做饭了。当然,更多一点的是心疼,烧柴炒锅,那一样不会让她的手变得粗糙?
他的湘君,又不是当农妇的命,自然是要好好捧在手里的。
换了个漂亮的山谷生活,最开心的莫过于杨焕。一起床就穿着小肚兜撒丫子到处跑,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尤其是发现了茅屋不远处的药田时,高兴得又疯了似地撒欢扑蝴蝶。
灭绝坐在门前晒太阳。蝴蝶谷地势低,相较于之前住的无名山,这儿的太阳刚刚好。
娘!送给你~杨焕不知到哪儿去疯了,再回到草棚时,浑身上下全是黑乎乎的泥,唯有那一双小手,许是想着要给娘亲戴花,才特意洗干净了。
真好看~孩子就是孩子,该玩就玩,该练功就练功,见杨焕这幅模样,灭绝也不生气。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又凑近去闻花香,焕儿给娘戴上吧~
娘,这花衬得您真好看~杨焕伸出两只小爪子去摸娘亲的脸,嘻嘻笑得无忧。
杨逍从厨房探出头来,焕儿,错了!是你娘漂亮,才衬得这花好看些了。
杨逍!灭绝不想他在孩子面前说这羞人的话,牵了杨焕准备走去小溪边给他洗脏的不像话得身子。
杨逍也跟出来继续道:难道不是吗?那花长在路边,朵朵都一样,唯有摘下来戴在你头上,才显得它跟别的花不同。
灭绝抿嘴不说话,羞得将焕儿的手递给他,自己躲进厨间摆上饭菜,快去快回。
哎,又把夫人逗生气了!杨逍提溜着脏兮兮的杨焕,纵身一跃,跳出去老远。
三人用过早食,便用木篮子提了白纸花与酒去到胡青牛同王难姑坟前。
焕儿,跪下给你爹娘磕头。
杨焕知道这满是野草野花的坟底下埋葬着身生父母,收起一路上的玩笑表情,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爹,娘,焕儿回来看你们了!焕儿有好好练功,也有好好学医,你们千万不要担心我!焕儿现在有爹爹和娘亲疼,过得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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