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她跟前,看着她的脸,想找出她为什么生气。喂,克莱尔,什么事?
我;我找到我丢失的项链了,那颗宝石项坠。
是吗?
在这儿。她把那两张照片递给他。在特呼拉那儿。
过了很长时间,看来他是在研究那两张照片。他皱着眉头,抬起脸。是一颗宝石项坠不假,不是当地产。你肯定这就是你那颗?
难道还有疑问吗?
克莱尔,她不会偷的。我了解特呼拉。她一百万年也不会偷。
也许她不必去偷。
考特尼的头朝她颤抖着,长脸非常难看。
我想我得去她那儿看看,克莱尔说。
我和你一起去。
不,克莱尔坚决地说。有些事情必须由女人自己去干。
整个下午,她紧张地准备着同特呼拉摊牌,却去未能如愿,因为特呼拉不在,在这闷热的下午,克莱尔三次从她的草房到特呼拉的草房,穿过宽广的场地,可3次特呼拉的草房都空着。
每次拜访失败之后,她就不由自主地回到她自己的住处,用打扫卫生和洗衣服来打发时问。她不会允许自己不去计较她的心爱的珠宝是如何从她的物品变成特呼拉的所有物。她知道,但不能老是这么想,她必须以这个土著女孩的亲口所说为证据。
现在已过了5点,克莱尔第四次取道这可恨的草房。如果特呼拉仍然不在,克莱尔决定站在门口等待。如果她在家,克莱尔将不浪费唇舌。在那儿,她便会为她同马克的尚未结束的争论找到答案。
她来到了这座成为她生命的决定性地点的草房,当举起拳头敲门时,她凭直觉感到,肯定会有人应声。
她敲了门。
立即有回答。呀哈?
克莱尔推开门,从外面的酷热中迈进阴暗、凉爽些的前屋里。特呼拉舒适地倚坐在迎面墙上,大腿旁放着一盆蔬菜,她正在那儿为做饭切菜。
看到克莱尔,特呼拉不是表现出惯常的高兴,而是一种立即的不安。她没有展现出爽快的微笑,她没有按礼貌好客的常规站起身来,她坐在那儿一动没动,瞪着眼等待着。
我得同你谈谈,特呼拉,克莱尔仍然站在那儿说。
这么重要?我今晚必须请人吃饭,等到明天谈不行吗?
克莱尔坚持她的意见。不,特呼拉。
这个土著姑娘耸耸肩,将菜和骨制削刀一起扔进盆里。很好,她一脸不高兴地说,告诉我什么事情这样重要。
克莱犹豫了一下,每当有一位土著妇女在场,她就感到自己处于不利地位。几个周以前她曾认为是她们在性活动方面优越的原因。当你同一个了解许多男人的女人在一起,而你只了解一个或者也许连这一个也不了解,你就会自愧不如。但是现在,克莱尔明白了,其实原因是很浅显的。准确地说,到村子后的头天下午,当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传教士的妻子时,就对她产生了这种感觉。是衣服或者说缺少衣服的原因。那边是一个土著姑娘除了一条几乎要露出隐私部分的短草裙外什么也没穿,她是那么富于女性魅力,黄棕色身体的每一条曲线都灿烂夺目。与此相比,这边的克莱尔站在那儿,身上绑着两层衣服,证明在这个地方为自己的女性特征害羞,这使她感到压抑和拘束。随后,她想起了在萨姆照片中看到的东西,便忘了自己的劣势。
克莱尔在这位土著姑娘对面跪下来,她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特呼拉,她说,你是怎么得到我的宝石项链的?
克莱尔得意地看到这个姑娘失去了冷静,特呼拉倚着墙,样子就像一只小宠物被逼到了墙角。她的迟缓、空洞的小脑筋在搜寻着对策,克莱尔这样认为。一会儿,她会编出某种愚蠢的谎言。
克莱尔又开口了。别费劲否认了,那会使我们俩人都难堪。我知道你有我的项链,我们的摄影师拍了你的照片;记得吗?他拍了你的财产的照片,我看了这些照片,里面有我的项链。告诉我你怎么得到的,我决心要弄清楚。
克莱尔等待着,她可以看出,特呼拉快要讲出来了。
去问你的丈夫,特呼拉突然说。他给我的。
那么,克莱尔想,完全证明了。对,她静静地说。我料想是马克。
是礼物,特呼拉迅速地说,他给我的作为他的知情人的礼物,他说要为你另买一条。
我不要另一条,克莱尔说,我也不想要回这一条,我只要你和马克之间的事情的真情。
什么事情?特呼拉反问。
我的意思你非常清楚,我们不要玩小孩子游戏了,你是大人了,我也是。马克给了你我的最贵重的和最有意义的财产,从我这儿拿走,给了一个生人,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仅仅是为了做知情人?
从法律意义上讲,特呼拉可以说是正当的,于是她的声音也是理直气壮。为了做别的什么?还会有什么别的?然后,她尖刻地补充说,他是你的丈夫,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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