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等生完孩子再结婚？”
    “我本来也这么说，但我老婆不愿意。她怕生完孩子会发福，到时候穿婚纱不漂亮，所以想赶在不那么显怀的时候就办婚礼。她还开玩笑说，怕生完孩子后我就不会再给她办婚礼，怕我赖账。”
    陆烨一说起新婚太太就止不住的笑容，满脸都是虐狗的幸福表情。好在曾明煦自己也是情场得意，自然不计较他的行为。只是好心叮嘱他：“等回了国在公司收敛点，小心惹怒那些单身狗。”
    “知道知道，我一定会小心。”
    两个沉浸在爱河里的幸福男人相视一笑，笑过后才重要将注意力放到了工作上。陆烨向曾明煦汇报了一通工作，直说得口干舌燥，临走前还在那里忙着拿平板比对各项数据，却在出门前隐约听到自家老板低声说了句什么。
    “司莹不会那么小气，也不会怕我赖账。”
    陆烨以为自己听错了，站在门口回头想再听一遍，可曾明煦已经开始看起了他拿来的报告，仿佛刚才根本就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陆烨疑惑地挠挠耳朵，走出了办公室。
    司莹第二天起来又测了一回，两根棒子放在一起比较也没觉出有太多颜色上的变化。于是她那颗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长长地松了口气。
    虽然未必要做一辈子的丁克，但目前她这个状态确实也不适合怀孕。工作家人都需要她忙个不停，弟弟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屁孩。这会儿要是再来一个孩子，她若是教不好该怎么办？
    一整天司莹都处在那种自我暗示中，因为两根意念粉的棒子而心存侥幸，完全没将自己看成一个孕妇。
    只是午餐打饭的时候她还是犹豫了一下，怕被同事看出端倪，忍着饥饿感愣是少点了两道菜。
    端着餐盘离开的时候，她竟有些舍不得。这在从前是没有过的事情。
    她向来无欲无求，除了工作和曾明煦外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的兴致。小时候还一度因为没食欲不好好吃饭挨过爸妈的训。
    曾明煦也总说她是小鸟胃，嘲笑她吃太少。很难想象她现在居然会因为没吃到一份古老肉而意难平。这一点儿也不像她。
    带着对食物的渴望司莹吃完了午饭，趁着还有一点午休时间趴在桌上休息了片刻。本来只想眯瞪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睡居然睡过了头。一直到同事过来找她谈工作上的事情，才把她给唤醒。
    同事人到中年四十多岁，看司莹这个样子便多嘴来了句：“你最近这状态跟我老婆当年怀我闺女时特别像。”
    司莹强撑着困意坐起身来，追问道：“你太太当时也爱睡觉？”
    “对，一天天的睡不够，坐着看看电视就睡着了。还特别能吃，你这点还好，我看你今天中午也没吃很多。我太太那时候是一吃就饿，吃了还饿，整天肚子咕咕叫……”
    同事的话还没说完，司莹的肚子就像是为了配合他的说法一样，适时地发出了一连串的叫声。办公室里比较安静，这声音听起来便格外明显，搞得司莹十分不好意思。
    同事也有些尴尬，赶紧岔开话题聊起了工作，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怀孕的事儿。
    但同事不提是因为他无所谓，司莹却不能假装无事发生。
    那天晚上下班回家，她又拿着手机查了一堆的信息，始终没办法获得确凿的结论。
    她甚至还注册了某母婴app，在上面的论坛里跟了个帖子，提问道：“那怎么才能明确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除了验血外？”
    很快就有人回复她：“除了验血哪个都不是百分百准，要不你去做个B超，要是胎心和胚芽都看到了，也能确认怀孕，还能排除宫外孕。”
    司莹看着这条回复出了半天的神，突然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一天，只是一个疑似怀孕竟把她打得手忙脚乱。想想她也是学医出身，这种基本的知识明明都知道，可事情一旦轮到自己头上居然全给忘了。
    人果然最紧张的还是自己。
    想通了的司莹也没再纠结，乖乖搁下手机上床睡觉。第二天一早照例又是验孕，这一次比起前两根，那第二条杠的颜色有了明显的变化。虽然还是淡淡的，但已能清晰地看出一条粉红色的印迹。
    以司莹的医学常识和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来看，这意味着什么已是不言而喻。
    倒是昨晚那个回复她消息的人给了她一点提示，司莹第二天趁着休息就一个人去了趟医院，做了个完整验孕检查。
    抽了血也做了B超，从医生那里得到了明确的结果：“确实是怀孕了，按你末次月经的日子来算，目前是五星期三天。B超暂时还看不到胎心和胚芽，需要过两天再来查一次。”
    司莹在医生面前表现得十分镇定，对方也看不出她对这个孩子的犹豫和不安，只关心地问了一句：“你先生有没有陪你一起来？你一会儿回去的路上小心，你这个孕酮不是很高，要注意有没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司莹就没告诉对方自己是一个人开车来的，在谢过医生后拿了病例和检查报告，独自离开了办公室。
    走到外面一看，走廊里到处都是来产检的孕妇和她们的家人。有些刚怀上脸上还带着惊喜和兴奋，也有些肚子已然很沉，丈夫在边上小心翼翼地扶着生怕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