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渺正笑着，突然看到角落里熟悉的声影，正在独自喝闷酒。
    由于宴会不能续杯，都是服务生一趟趟的在四下绕。
    她一侧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几排空杯。
    就算是度数很低的葡萄酒，这样巨大的数额，也是让人醉的。
    注意到徐思渺看了半天，墨墨也跟着看了过去：“你认识？”
    “苏总啊，就是直接签我们过来的。”徐思渺回过头，“看来前辈说的是没错。自从升职之后就没见她笑过。”
    话音刚落，就见到宋哥和一身白t休闲装的季辰经过。
    “前辈好！”她随意打了声招呼。
    不曾想，一贯不与圈内人交际的季辰在对面坐下了，熟络开口：“现在得刮目相看了。”
    “在前辈你面前可谈不上。”徐思渺摇头。
    宋哥实在看不惯这种客套的对话，直言：“这大过年的，聊点别的话题行不。没话题就喝两杯，玩点小游戏。我这坐着听你们商业互吹，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啊。”季辰点头。
    “那我们去那边玩吧，孤立苏总不合适。”徐思渺言语间已经走去最角落的那一桌。
    面对徐思渺、墨墨、季辰、宋哥的相继到来，苏潼有些意外。
    都没有开口，眼尖的唐宽四下无聊，也找来了这边：“唉，好久不见啊，苏总。”
    “你还真是积极。”公事之后都挺了解，苏潼随意打招呼。
    “唉，老宋，你也在啊。”唐宽随手拍了拍宋哥的肩膀。
    “得了吧，你不老？”宋哥没好气敷衍回答。
    “小季同学，新年快乐！”唐宽挨个打了遍招呼，“来大家都在，玩点小游戏吧。”
    “好。”全票举手。
    “还得玩我和老宋这些老年人合适的简单型。”唐宽思考中。
    徐思渺提议：“那就真心话大冒险吧。”
    宋哥连连称赞：“这个好，这个好，简单。”
    “再加个规矩吧，如果选大冒险却不想去做的事情，就喝三杯。”季辰思路活络的改变规则，“选真心话如果不回答，或者说谎话的被拆换，喝十杯。”
    “过分了吧，针对老年人。”唐宽抗议。
    “没事，葡萄酒而已。”苏潼出言。
    他不再负隅顽抗，“行吧，放马过来。”
    一旁都不熟，所以没有说话的墨墨问服务生要了纸牌参与进来：“来吧，抽中大王的发号施令。”
    全部抽完翻牌之后，徐思渺幸运当选了第一个。
    她则直接选了最熟络的墨墨，眼神皎洁，做出阵阵阴笑声。
    墨墨后背发凉：“别吧，咱两老熟人了。”
    “本宫不会徇私枉法的。”徐思渺义正言辞，“来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墨墨犹豫了一秒：“大冒险。”
    “好，随便在现场找一个人，站着别动当‘杆’，来一段满三十秒的钢管舞。我手机计时器为准。”徐思渺果真翻出了手机计时器。
    “玩这么狠吗，你不是吧。”墨墨不可置信。
    “来吧，别啰嗦。”
    “好，你死定了。”
    墨墨一咬牙，随意借问了一个路过的人。
    对方答应下来。
    她跳完一段。
    全场掌声响起，还带有揶揄的口哨声。
    徐思渺笑得毫无形象，东倒西歪：“好，下一个，前辈。”
    “……”季辰在有前一个的先见之明之后，果断选择，“真心话。”
    “你最后一次尿床，在几岁。”
    “……”
    “快，五秒内抢答，犹豫了一定是假话。”徐思渺玩的很自然。
    季辰僵硬回答：“七岁。”
    宋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徐思渺指了指：“你。”
    他骤然暂停：“呃……我……我也真心话。”
    “现在穿的袜子，几天洗一次。”
    “……四天。”
    唐宽震惊：“不是吧，老宋，你离我远点，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臭脚丫子味。”
    “去你的。”宋哥丢纸团抗议。
    “苏总。”
    “真心话。”毕竟有墨墨的前车之鉴，苏潼也不想去尬舞。
    这次徐思渺反而没有直接快速提问了，而是单手敲着桌面思考了一下：“你初吻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苏潼细想中，还没说话。
    唐宽笑着插话：“徐思渺，你这贼丫头，看着老老实实的，玩游戏玩的挺坏啊。——不过苏总的八卦，老实说，我也想听听，她平时工作老是严肃，话好少啊。这个问题，有请我们苏总来解答一下。”
    苏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十九，在车上。”
    “哇，现在年轻人初吻还能放这么久吗？”宋哥看来也很好奇。
    “我本来还可以放更久……”看着她们一脸好奇，苏潼反应过来不用回答这么多，就打住了。
    骤然聊到这个话题，让苏潼想到她已经翻过年二十三了。
    他们竟然彼此纠缠了这么多久还没有在一起？
    她突然想起阿澈问的一句话。
    ——告诉我个痛快话，我们还要这样分开多久。
    宗叔走的那个夜里，他说的。
    现在回过头才发现，那天他既面对死别，又面对生离。
    一瞬间苏潼突然想通：“我先走开一下，你们先玩一轮。”
    苏潼快速走出门，生怕再错过什么，拨了他的电话。
    旋即听到空号提醒。
    第二遍还是空号。
    那么最可能知道的——
    她打了lucy的电话。
    那边果然很快通了，lucy礼貌如故：“苏小姐，新年好啊。你也在a市过得年吗，最近太忙了，也没空登门拜年。”
    “新年快乐。lucy姐。”苏潼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只是漫无目的的摆弄衣角。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觉得紧张。
    “够忙的，快乐谈不上。又不是小孩子了，买个糖就能快乐。——你呢。”见她并不说重点，lucy也跟着绕弯子。
    “啊……我也差不多吧。”
    苏潼并没有心思讨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但又不知道用什么词汇直接发问。
    “风投在你手里也挺有模有样的。”lucy喝了杯热茶，“当时任职令下来我还担心你。”
    “那个……”
    “苏小姐，你那边有宴会吗，音乐放的挺吵得，我请不大清，没事我挂了，有空我们见面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