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才看不出来这意思。
    他跟林挽挽示弱，寻求帮助，就是不肯直接开这个口，按他的尿性还真就这么矫情。见林挽挽半天没说话，他底气弱一点，“那打个商量，你帮我弄个热水洗个背，我现在够不到。”
    这倒还行，林挽挽打点水坐过来看他背，“战况激烈？”
    “不……不是，今天的客人心情不太好。”钟煜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而且我今天有点不在状态。”那嘴巴要是不甜了，自然服务水平就下来了。
    钟煜靠得还是他这张能说会道的嘴，他肯放下身段来讨好别人，也能一下子感觉到气氛有什么不对劲。可这几天，他太烦躁了，这一下子没注意，那态度也就敷衍起来。
    ——不是好兆头。
    林挽挽还是看得出来的，她拿热毛巾给他仔细擦拭，一面小心问他：“那你现在好了点吗？”
    “好点了。”他就差没明说了。
    但林挽挽不继续接茬，反而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背，那片有点红肿：“好像被刮破皮，有点肿了，你皮肤这么细的吗？”
    要搁平时他可能不得乐意一个大男人被人说细皮嫩肉，可林挽挽说那就间接等于夸他了，他解释说：“我用护肤油和身体乳的，一般会去做SPA。”
    ——林挽挽大抵还没见过这么精致的男人，毕竟连金枝玉叶康公子那也是没有细腻到如此地步的。
    “有什么不对吗？”他还问林挽挽。
    当然没有不对，这都是优点，人活得精致点那没啥。每天晚上钟煜不也贴个面膜靠在沙发上，挽挽觉得他可能更像是富婆。
    “不，很棒。”
    “我就说对吧，对了，你还年轻，你也要注意一下。平时多做防晒，主要的辐射源是建筑反射光，趁着年轻才要多注意。”
    林挽挽连连称是，拿着帕子继续给他擦。
    他却忽然僵住了，仿佛被攥紧喉咙的大鹅：“等等……别这样。”
    “怎么了？”
    “你别碰那里……有点，痒。”他一整片背都绷紧了，原来是林挽挽的帕子擦到了他的后腰，这一下的触碰让他整个人的动作按下了暂停键。
    岂止是一点痒，怕是要了他的命。
    “你这里很敏感？”
    “不……”主要是林挽挽的动作太轻，又刮着破皮的伤口，又痛又痒，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便变成了别样的刺激。她的手指还时不时碰着他裸露的皮肤。
    ——他可能有点没办法控制住自己了。
    这情况，谁都尴尬。
    他自己觉得丢人，这是在做正经事情，他却有了一点反应……这不是变相说明他是个很随便的人吗？他不想林挽挽误会。
    “那是怎么了？”林挽挽又问。
    “可能有点痛，你换个地方擦。”钟煜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点水，“实在不行我自己来。”ρo⓲cìτy.⒞oм(po18city.com)
    “你不是说你手够不到？”
    “也还好，将就。”
    挽挽觉得自己的大概真把人给弄痛了，毕竟看着也吓人，她下手可能还有点没分寸，主要是她心里还想着事情。
    是康颜的事情，康颜只说了约法三章。
    挽挽猜测，可能康颜真敢找人来监视她，这事情……说不准，她还这不能心存侥幸。你看康公子对自己血亲都那么狠，何况是外人呢？
    ＊
    这几天得知林挽挽回来了，阿K也来见她了，他是正经见过钟煜的，是熟面孔。只是他不做这行了，他觉得自己还年轻，就产业升级去卖酒了。
    只喝酒，不陪睡，钱是少点，但他心里过得去。
    ——起码人生还挺长。
    只是，钟煜很不喜欢他，他自然也很不喜欢钟煜。在他眼里，钟煜那浑身上下就是两个字，虚荣，这种人往往不靠谱，他见得蛮多了，都是掉进消费主义陷阱，挣多少花多少。
    林挽挽跟着这种人打交道，不好，虽然他自己年纪小，可他也知道看任，钟煜这种一看便是很不靠谱的。靠不住。
    反过来，钟煜看阿K。
    两个字形容，一穷二百的年轻人，简称俩字：“穷逼”，他甚至连拿得出手的礼物都拿不出来，就着还谈什么心意有的没的。
    但他也有不太舒服都地方。
    ——林展比他年轻。
    钟煜今年是快奔三的人了，这行是没几年时间了，等不做这个了，他上哪去找钱多又了解的工作呢？何况他自己花钱太厉害。
    而林展就很不一样了，他还特别年轻，还有很多机会，时间对他很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