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团团举着手机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像是从头顶浇下来一盆凉水，整个人都从睡意中清醒了。
    “喂？能听到我说话吗？”顾妈追问。
    “妈，我能听到。”顾团团从床上坐起，双手紧攥着耳边的手机。
    “问你话呢，你在哪呢？”顾妈的声音愈发严厉，“你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都八点多了，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
    顾团团从睡梦中惊醒，脑袋都是僵的，一下子根本想不出什么借口。
    床上微颤，一片温热的肌肤贴在了她的裸背上，手里的手机被抽走了。
    “阿姨你好。”是江野的声音。
    手机里安静了，似乎在意外哪里来的男声。
    “我是江野。”他目光落在顾团团紧张的脸上，给了个安慰的笑。
    “啊，江野啊！”顾妈的声音明显热情了不少，“顾团团在你家呢？”
    “嗯对。”江野的语气从容，“今天知道她过生日，我爸妈就想留她吃顿晚饭再走，忘了给您说了，一会儿我就送她回去。”
    “没事没事，知道在你家阿姨就放心了。”顾妈对江野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完全是两个态度，语气温柔了不少。
    两人又聊了几句，顾妈那边才挂断了电话。
    顾团团接过手机，长长舒了口气，一脸劫后余生。可转眼，又紧张地问，“江野，你爸妈在家呢？”
    虽说卧室门是关着的，可印象里并没有锁。这要是在她睡着这段时间，被江野父母推门看到过，那她真的是只有跳楼这一条路了。
    “放心吧，他们一天从早忙到晚，少说也要十点多能回来。”
    江野重新躺回床上，两条粗壮大腿大喇喇地敞着，毫不遮掩地露出了胯下的大屌，软塌塌地趴在他的小腹上。
    顾团团目光沾了一下就挪开了，抬起胳膊护住了胸。
    两团乳肉被挤在了一起，中间一道深沟。
    “我，我要回去了。”顾团团故作镇定，可说话还是磕绊了下。
    “我送你。”
    江野翻身下床，几下就穿好了衣服。
    他抬头看到顾团团裹着件衣服也没穿，就坐在床边，露出了一双白腿。刚想出声询问，就被顾团团推出了门外。
    卧室木门砰的一下关上了，接着响起反锁的声音。
    江野对着门，摸了摸鼻子。
    半晌，门缓缓打开，顾团团走了出来，跟来时一样，只是头发略微散乱，脸颊边残留着浅浅的酡红。
    “走吧。”
    顾团团走在前，两人一起下了楼，她虽然极力掩饰，可走路的姿势还是有明显不自然。
    江野打车送顾团团回家，半途路过一家药店，江野让司机师傅靠边停一下，匆匆去又匆匆地回来，暗自塞给了顾团团一管药膏。
    顾团团起初还一头雾水，直到江野贴在耳边跟她说明白药膏的用途之后。顾团团瞪大了眼，羞愤得一拳锤在了江野的肋上。力道很大，江野疼得闷哼一声，反手握住了顾团团的手。
    顾团团挣扎了半晌也没挣开，无奈下就只好任由大混蛋握着了。
    江野手很大，还有几片薄茧，掌心也没多柔软，反而有点粗糙。不过热热的，包住了女孩有点冰凉的手。
    回家之后，顾妈可能是因为忘记女儿生日愧疚了，也没多说什么，让顾团团松了口气。
    她洗好了澡，就爬回了床上，缩在床头刷着手机。
    那管药膏没有用，被她藏到了抽屉最深处。
    手机里的短视频一个个划过，可她心思却没在这上面，脑海里一直浮现出今天下午的画面。
    顾团团没想到她竟然做爱了，这件事之前感觉是那么遥远。
    而且，还是跟江野。
    那个大混蛋！王八蛋！
    随即，顾团团脑中闪过一个问题，他……喜欢我吗？
    紧接着又一个问号，我喜欢他吗？
    没等顾团团继续深想，手机响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江野的消息：记得涂药啊，好的快点。
    顾团团隔着手机，脸上发烫，恨不得把手机砸在江野的头上。
    顾团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