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亲自探查过周边,也亲自走过这些路,确定那条路上除了陨石带的存在外,并不没有另一个信号隔离区。
把所有的可能排除,剩下的那个,就算再不可能,也是唯一的正确答案了。
西蒙都不知道该骂自家小孩胆大包天好,还是夸他把自己摸得透透的。
理智和情感从来都是两码事,知道无论谢旸还是霍尔都有着足够的自保能力,和他的担心并不冲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虽然两边开战,但生活在联邦的帝国公民,还没到举步维艰,不敢出门的程度。
只要一想到自家小老鼠跑去了联邦,西蒙就觉得这地方自己一刻都待不住了。
必须尽快把这些破事都解决,去把人接回来。
……
*
帝星——
短短几天内,肉眼可见瘦了一大圈,连肚腩都消失了的皇室对外发言人一边拿了块小手帕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液,一边闭紧了嘴巴,安静的等着面前人的命令。
爱德华坐在奢华的长椅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一个被人越顶越高,人气一路攀升,一跃成为置顶最热的帖子。
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事,都像是在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所推动,向着一个既定的结局奔去。
帝国高层里有问题,这一点毋容置疑,只是他一直没能确定究竟是谁。
但现在,这个不知道是谁发出来的所谓扒皮帖,倒是把那一片始终笼罩在自己眼前,阻挡住自己视线的雾气吹散,显露出真实来。
他对温妮自然是有印象的,他还是很喜欢柔弱却讨人喜欢的姑娘的,但对方的性格注定了不可能与自己并肩,和自己一同前行。虽然有些许遗憾,不过他从来都是理智至上的人,和对方和平分手后,他就和最适合他的女性,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后来,他听说昔日的恋人香消玉殒,也曾为此而可惜过,毕竟那是他曾经喜欢过的姑娘。
他为那姑娘可惜过,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注定不能在这些儿女情长上浪费太多时间。
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位每当看见自己,就会腮边飞红的,菟丝花一样的姑娘,却有一个食人花属性的父亲。
帖子里没有明确点明温妮父亲的身份,但帝国的军团长本身也就那么几个,想要从中找出目标,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140章
在街面上巡逻的人再次增加以后,外出的人肉眼可见的减少。
没有了那些熙熙攘攘的人流,道路两旁那些五花八门,样式繁多的招牌都显得黯淡无光,冷清很多。
在这样一个临近晚餐的时间,一艘通体黑色的高级飞车,无声的飞驰在空旷的街道上。
隐藏了身份回到帝星的奥古斯塔斯此时正坐在封闭的飞车内,透过单向窗户,冷眼旁观着空空荡荡的街道。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的细雨,在窗户上晕染出一层薄薄的水汽,许多个细小的圆点毫无规律,又密密麻麻的拼凑到同一个平面上,一道道水珠,把一窗之隔的空间扭曲成一个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飞车里静悄悄的,只余几道轻浅的呼吸。
滴落在窗户上的雨滴,连绵成片,将那一个个扭曲的小世界融合,又分崩离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飞车停下了。
目的地,早已等候在此的人恭敬的走到飞车前,将车门打开。
雨并不大,细碎的落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带来了些许的痒意,地面上没有积起水洼,只是染上一层深色,在头顶灰蒙蒙的天空映衬下,平添了一丝寂寥。
奥古斯塔斯抬起脸,看向头顶的那片灰蓝。
温妮走的那一天,也是一个这样下着蒙蒙细雨的阴天。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见上那孩子的最后一面,就连她的死讯,都是一纸冰冷的死亡通知单。
他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在他漫长的岁月里,只占了极小的一个角落。
可他拿着那一张薄纸,却能清楚的回忆起关于那孩子的许多细节,她喜欢喝的草莓牛奶,她最爱用的7号画笔,她亲自从旧货商场里带回来的巨大的落地书架,每一次和自己见面时,在嘴角边浮现的那一个小小的酒窝……所有的那些,都开始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
她的眉眼,她的声音。
回忆就像潮水,开始不断的侵袭。
那孩子第一次叫自己爸爸时的忐忑与羞涩;画的画作第一次得奖时的欣喜;第一次紧张却又雀跃的告诉自己,她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忽然一阵风过,被水汽浸润的脖颈间掠过一股凉意,适时的拉回了奥古斯塔斯陷入回忆的思绪。
近在咫尺的华丽宫殿,即使是在如今天这般黯淡的天色下,依然无法掩盖住那有别于其他建筑群的恢弘富丽。
本该守卫在宫殿前的侍卫队不知所踪,高耸的大门前静悄悄的,看不见一道人影。
隐隐的炮灰声从远远的地方传来。
已经踏上台阶的奥古斯塔斯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看向远处的天际。
那是传来声音的方向,本该是灰蓝色的天空中多了一点似火的亮色,地面上不断亮起的强光将那一片天空的黯然驱散。相比于宫殿前的寂静,远处不断变色的天空之下,就显得要热闹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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