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坚持不懈的骚扰下,白饶被成功唤醒。
他睁开眼,第一眼便看到那一张朝思暮想的脸。
白饶整个人都怔住了。
贺屿天走后,他每日都彻夜难眠,就算睡着了,也会梦见他,但脸和身形总是模糊的,若隐若现,只要他伸手去碰触,就会如同泡沫般消失不见。梦里的男人,从没有一次是像这样的清晰,眼中的爱意和焦急都是如此的真实。
白饶近乎贪婪地望着他,根本不敢动一下,他怕一动,眼前人就又消失了。
贺屿天却主动凑上来,在他唇角亲了一口:“小笨蛋,发什么呆,还没睡醒啊?”
白饶睁着眼睛不说话,贺屿天就当他睡懵了。
这样的饶饶傻乎乎的,贺屿天笑起来:“梦见什么了,跟老公说说?”
一般这时候,白饶就会扑上来撒娇,蹭着贺屿天的脖子说自己在梦里受了什么委屈,甚至无理地要求贺屿天也做一个这样的梦,狠揍那个欺负他的人,给他报仇。
但这次的白饶却喉结滚了滚,瞥过脸去,埋在男人怀里。
贺屿天捏捏他的耳朵:“怎么不理人啦,生老公气了?”
贺屿天正想把人从怀里挖出来,哄一哄,却感受他竟一阵颤抖,浑身都在抖,怀里传来一声极小的呜咽,若不是离得太近,贺屿天几乎听不清。
贺屿天这才知道事情没他想象得那么简单。
白饶很少哭,他更是从未见过这人哭得这么惨,一定发生了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
他把人抱在怀里,小声在他耳边道:“怎么了饶饶,跟老公说说好不好?”
“发生什么事了,老公陪着你一起,不怕。”
怀里人摇了摇头,因为嗓子疼的发紧,声音近乎呢喃:“我、我只是感觉这个梦……太美好了……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好的梦。”
“到底梦见什么了小傻子,你已经醒了,要不老公掐掐你,让你知道你在现实里?”
怀里人支起身来,抱着男人的脖子摇头,幅度很大,仿佛全身都在拒绝:“我不要,我不想醒。”
“老公,”白饶道,“我想让你亲亲我,好不好?”
贺屿天笑了一声,没毛病,这么会撒娇的,就是他熟悉的白饶,于是拉着长音逗他:“好,不过饶饶要把嘴巴撅好了,请老公来亲。”
白饶没听过贺屿天对他这样耍流氓,瞬间羞红了脸,羞耻地耳尖红地透亮,但还是乖乖地把嘴吧撅起来邀吻。
“请老公亲亲。”
白饶下意识地想闭眼,但一想到这是梦,不知以后还会不会有,便睁大了眼睛,看着男人笑着俯身吻他,用视线抚摸他,那目光像是要把人刻在他的记忆力,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贺屿天见他这样子,笑道:“坏了,我们饶饶睡傻了,把眼睛闭起来啊。”
男人说着,大掌捂住白饶的眼睛,感受到睫毛在手心划过的微微痒意,俯身轻啄他的嘴唇。
白饶看着眼前的乌漆嘛黑,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行吧,不看就不看,只是亲亲他也很满足了。
一吻罢了,两人该起床了,白饶这才惊觉,他们都没有穿衣服。
看着贺屿天坦荡荡在他面前洗澡换衬衣的样子,心里感叹自己真的是憋坏了,在梦里居然还……这样,不过,这大脑想象出贺屿天的身材,和大小,和他幻想中的一模一样。
不,还要更完美一点。
贺屿天见白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突然感到一丝羞耻。说实在的,都老夫老夫了,自己身上哪个部位对方没摸过,只是观赏一下,大可不必大惊小怪。
但贺屿天也遭不住这样直白赤果又炽热的目光,这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贺屿天赶紧穿上裤子,一边拉拉链,一边走到还窝在床上的白饶,屈指在他发顶敲了一下。
白饶吃痛,捂着脑袋看他:“老公,你打我。”
“胡说八道,谁打你了,”贺屿天轻轻给他揉,“也不知道刚才像个小色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身子瞧的人,到底是谁。”
白饶听他这样说自己,脸一下子就红了。
按理说作为资深总裁,他在商圈混的如鱼得水,脸皮应该跟铁打的一样,不知为什么,在贺屿天面前,被人家随便说说,就会害臊得不得了。
“才不是小色狼。”
白饶低声反驳,不接受贺屿天给他按的这个奇怪称号。
贺屿天捏他鼻子,正见到他仰起脸来看自己的模样,可能是因为刚哭过的原因,透亮的眸子显得水润润的,像刚出生的小奶鹿。
贺屿天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轻轻放过他:“好好好,不是小色狼,我们饶饶可纯洁了。”
然后又忍不住嘀咕:“都在一起多长时间了,还这么馋我身子,好像吃不够一样……”
白饶耳尖得听得清清楚楚,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毕竟他是在做梦,时间短暂,多吵一下嘴,就少一会儿温存的时光。
白饶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不跟这个坏透了的臭男人计较。
贺屿天听见这一声,笑道:“哼什么,快穿衣服了,一会还要上班。白大总裁,您要迟到了。”
白饶抱住贺屿天的腰:“不想上班,我要翘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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