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青丘国,这个地方是他在还魂之后才听说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决定先对那里下手。在他看来,妖物是些肮脏而不自然的东西,原本就不应存在于世,妖物建国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在他的国土之上,决不允许有这样肮脏的东西存在。
他计划要将整个青丘国收入囊中,让所有的狐妖都变成给他提供魔气的饵食。狐妖的身体灵气充足,一旦入魔,产生的魔气非凡人可比拟,作为饵食再合适不过。只要吞噬了青丘国中所有的狐妖,他的力量必将达到前无古人的境地,无论是后天修炼而成的神仙,还是天生地长先天灵物,没有谁能与他匹敌。
这计划进行得并不容易,青丘国防守严密,像他这样的外人根本没机会进入。他只能想办法在在外游历的狐族之中寻找突破口,好容易才发现一个白如榭,以天魔狐的传说引诱他上钩,又花了百年的时光悉心培养□□,只待白如榭替他将整个青丘变作魔国。之前有一瞬间,他曾以为自己已经要成功了,没想到最终还是一场空。
那一次的失败并未让他气馁,辟鸿深知这计划的难度,本不指望一切都那么顺利,其时他已经混入宫中,深得皇帝的器重,他盘算着要让现在的皇帝成为他的傀儡,或者干脆将其吞噬。皇族的身上有着真龙的血脉,那血脉来自于他的妻子,而皇帝的身份又会让那份血脉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皇帝是他的后人,但他从未考虑过那点,他们是他的后代,同时也是那个背叛了他、杀死了他的人的后代,他嫉妒他们生来就有真龙血脉,而他却不得不依靠饮用龙血强健体魄,延长寿命。
然而这计划也已经失败了,皇帝提前化为魔龙,脱离了他的掌控,魔气已经进入皇帝的骨血之中,无法再被他抽出来化为己用。辟鸿对此再不甘心,也只能离开。
他原本将他的这些失败归结于运气不佳,此时才发觉并非如此,他失败是因为有人从中作梗,而那原因竟只是轻轻巧巧的一句“不顺眼”,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他瞪着任鲥,目眦尽裂,面容更显狰狞:
“不顺眼……你可知道我耗费了多少心血!”
任鲥的神情始终冷漠,表现得相当沉稳,全没把辟鸿的愤怒当一回事,剑法丝毫不乱,一时间占了上风。
辟鸿到底曾经是一位帝王,拥有着超乎常人的控制力,他明白愤怒在此时是没有用处的,只会露出破绽,所以他很快平复下来,重新摆起了架势。
他还没有完全输掉,除此那些已经失败的计划以外,他还有一些别的计划一直在进行着。所有那些野心勃勃的宗室、身处于痛苦中的平民,都能源源不断地替他培养出魔气,成为他的食料,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欲望和痛苦,他就有机会翻盘。只要将他的计划一件件按部就班地完成,最终的结果不会有什么变化。
没关系,辟鸿有得是耐心,他如今已经不是原来的□□凡胎,能做到许多从前做不到的事情,他也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等待。只要能在这里击败了眼前这个人——
这样想着,辟鸿身上魔气暴涨。
四周魔气的浓度上升,归尘仙人与顾循之都觉呼吸一滞,任鲥却始终盯着辟鸿,仿佛全无所觉。
辟鸿也看着任鲥,哈哈大笑:
“我们别再闹着玩了吧,该来点真格的了。”
他话音未落,手中的魔剑骤然伸长,变成□□向任鲥刺去。任鲥迅速后退,又挥剑格挡,却到底慢了半步,手臂上被魔剑划破了皮,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倘若只是被一般的武器所伤,这样一点伤口本来不该有什么大不了。但辟鸿的魔剑本就是魔气所化,魔气一沾上血肉,就贪婪地顺着那一道血痕蜿蜒而上,任鲥雪白的肌肤上立即出现了一条黑线。
辟鸿很愉快地眯起眼睛,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原来就算是灵物,也是一样的血肉,没有什么金刚不坏之身啊。”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明知这些灵物化作人形之后肉身与凡人并无多少区别,却还是要这么说,绝不想放过这么一个能嘲讽回来的机会。
没人试图和辟鸿争辩,归尘仙人与顾循之都很紧张,看向两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们从未见过任鲥受伤,此时难免惊骇,这才知道眼前的辟鸿没有那么好对付。
辟鸿非常愉悦地享受着对面传来的惊恐目光,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神,但他从前看过的那些都没有这一次让他感到痛快,这当然还不够,他还想要更多、更多、更多。
辟鸿在复生之后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厉害的对手,首先刺伤对方这件事让他多多少少有点飘,剑路也有点毛躁起来,任鲥瞅准机会,在他的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是还你的。”
辟鸿疼得嘴里嘶了一声。
上一世时,他南征北战亲手打下江山,身上不知有多少伤痕,到了这一世,他这肉身得来不易,一向小心保护,从不曾受这样的伤,此时竟显得软弱了。
他呸了一声,想要借此将这一点软弱吐掉,然后他再次增加空气中魔气的浓度,直到这一整片地方都被魔气笼罩,让人几乎看不清对面人的脸。
这样的环境让辟鸿又有了很多信心,他笑着向任鲥挑衅:
“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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