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爱,便越要折磨他。
原主的苦楚从一开始就浸满了,唧唧穿书过来以后,失去了痛觉感受,所有感官处理问题都成了脑海中零碎的片段,在他第n次被老爹打断脊骨以后,他看到了巽跋。
巽跋还是个瑟缩模样,唧唧凝视他一会儿,让他滚开。
“别碰我。”
唧唧冷漠地拒绝他的靠近,巽跋低头愣住了,公孙老爹有些惊讶:“从没有见你对一个人这样凶过,既然不喜欢就下去领罚吧。”
巽跋不敢说话,唯唯诺诺退下,唧唧闭了闭眼睛,对公孙老爹说:“有烟吗?”
“什么烟?”
唧唧这才恍然,换了种说法,公孙老爹非常惊奇的给了他一卷点燃的烟叶。唧唧没抽烟,只是用红肿的手指夹住那卷发烫发热的烟叶,发起了呆。
公孙老爹默默退了出来,替他合上了门。
从那以后,唧唧再没有见过巽跋,这样日子过去十多天以后,唧唧终于向公孙老爹问起巽跋的事情,公孙老爹微微一怔:“你最近很奇怪。”
“哪里奇怪?”
公孙老爹:“你用在这个人身上的时间太多了。”
唧唧略微停顿:“只是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公孙老爹淡色眸子打量着他:“他本来就是当成炼药材料送来的,既然府里头不缺人,自然是已经炼化。”
“……”唧唧顿住了,他叹了口气。
公孙老爹察觉他的异状:“五唧,你怎么了?最近你好像没什么精神。”
唧唧慵懒且疲倦的抬了下眼睛,这一眼,公孙老爹惊呆了:“五唧,你好像不太一样了。”
“你以为你完全了解我?”唧唧眉目间带着绝美的戾气,“你算个什么东西!”
公孙老爹清秀的脸扭曲了一下,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替他关上了门,他仍旧不太愿意相信自己乖巧可爱的儿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大可以与我和你几个哥哥说,你是我们的宝贝,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给你摘下来。”
门未完全关上,公孙老爹从门缝里看到唧唧的眼神。
平静无波,却又带着深深的疲倦。但他确实有些不一样了,他眼眸之中多了一簇燃烧的火苗,眼尾狭长,看人时候总微抬着下巴,就好像是一尊不可侵犯的雪雕。
唧唧同他四目相对,那眼尾带了一抹暗色,像是宣纸上无意滴落的淡色墨韵,他眼尾带着钩子,直勾勾看着公孙老爹,唇角也随之勾起,他半分认真半分戏谑:“我想你们去死,去吗?”
“……”公孙老爹张了张口,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唧唧,睡吧。”
唧唧移开了视线。
第二日,公孙老爹再去看时,唧唧躺在贵妃榻上,神色平静,那颗眼角的小小泪痣,变成了血泪珠子的颜色,而他胸腹之上插着一柄利刃。
“不——”
……
“呼!”唧唧猛然惊醒,额上渗出不少汗珠,他扶着桃花树站起来,惊飞了那憨憨白顶傻鸟。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有些晃,就好像那个孱弱芙蓉花又从他身体里面冒了出来,他双拳紧握,一点点挨着垣墙走到屋里。
他睫毛上挂着水珠,偶尔一颤抖看上去就像哭了一样。飞走的白顶憨鸟落到窗柩上,他歪着脑袋,豆子眼里将他的模样镌刻。
唧唧从桌上摸出两颗忘尘丹,随便找了点不干不净的水,一口吞下。
忘尘丹有个副作用,每食用一颗便能忘记前尘往事,这种要原是为痴男怨女准备的,可不知道这药哪位黑心人所创,偏偏让人在忘记前来一个前生今世的回顾。
唧唧靠在门边,斜阳落日散落。
焦灼灰暗燃烧的红尘中,唯有巽跋灼灼苦海处生长着一窝开不了花的桃树。
唧唧转而看向那株桃树,白顶憨鸟也不怕他,飞过来打量他。
唧唧难得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让鸟站立。
兴许是寂寞太久了,他竟然对着一只鸟产生依恋。
“你喜欢那株桃花吗?”
憨鸟自然是不会回答他。
唧唧闭上眼,他脑海里走马灯一般闪过往事总总。
不晓得何时开始,他时常回到初见巽跋的时候。
肮脏公孙府里,怎么生出了这样一个干净又傻的孩子?
一开始,唧唧带着巽跋逃跑,不再是逃亡万魔谷,而是往雪山走,但巽跋仍旧逃脱不开死亡的命运。第二次,唧唧前往万魔谷,也不再为了修习进入沧海一书,这一次,他亲眼看着巽跋死亡,一身躯体爬满蛆虫;第三次,他想着杀了公孙二叔,可巽跋依旧成了炼丹之物……
渐渐地,唧唧明白了,从穿书过来的时候,就是一个个分叉口。遇到巽跋的时候,救与不救;遭遇凌辱时,逃前与逃后;巽跋身残时,救与不救;沧海一书里,司马朔遇事时,救与不救……
前因结后果,循环往复,步步错,一步都不对。
巽跋所有惨死的模样一遍遍从唧唧眼前闪过,唧唧阖眸时,耳畔还有那个少年憨憨又认真的话。
“哥,我带你回家。”
他泪流满面,咬唇痛哭。
忘尘丹逐渐删掉这一次所见之景,他神情越发冷静,最后又恢复到一片冷静。
只是当鸟儿轻啄他脸颊之时,他摸到了一手咸涩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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