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果知道他在bào躁什么,养了那么久的宠物要被送走了,主人bào躁一点也是应该的嘛。
在两人做的时候,白烟楼经常问陈立果,问他是不是真的想走。
陈立果对于这个答案从来都只给肯定,所以被经常被白烟楼弄的晕过去。
陈立果每次晕过去的时候,就骂白烟楼渣男,不过漂亮的胸和屁股可以稍微给他加点分。
陈立果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用手一擦,就感觉自己又在流鼻血。
白烟楼皱眉看着他,说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陈立果说:嗯,上火。
白烟楼有些狐疑。
陈立果马上移开了话题,他说:我什么时候能走。
白烟楼一听到走这个字就炸了,他道:何辰忧,你就一天到晚想着走?
陈立果闭上眼睛。
白烟楼摔门而去。
还有一个星期就是王妍子孩子的生日了,作为一岁的生日礼物,他们会给孩子注入陈立果发明的药剂。
陈立果心qíng平静的好似一汪湖水,他对系统说:我已经看遍了世间百态。
系统说:世间百态?
陈立果说:人们的屁股。
系统:
陈立果:还有胸。
系统:
陈立果:还有大jī
系统说:好了下一个话题。
陈立果说:我很累了。真的很累了,看ròu体看多了就好像天天吃ròu,搞得他做爱都没兴致了。
系统说:所以?
陈立果说:所以我什么时候死?
系统:快了。
陈立果说:快死的时候,我要给白烟楼一个大惊喜。
系统知道陈立果说的大惊喜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在内心深处隐隐生出几分对白烟楼的同qíng之qíng。
白烟楼还不知道自己要遭受人生中最惨痛的一次打击。
他对陈立果要离开他这件事,感到了难以抑制的bào躁。
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爱qíng这件事,他是早就知道的,可他却依旧期盼着那人能软化一点
可是却没有。
说到要离开的时候,那人的眸子里全是星光,就好像看到了生命的希望。
白烟楼把烟灭了,有些冷淡的想,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如果何辰忧到最后还没有改变主意,那自己就帮他变一变吧。
王妍子孩子一岁生日当天。
基地里热闹非凡,大家都在为这个孩子庆祝。
作为母亲的王妍子抱着孩子,站在一个大蛋糕面前,蛋糕的前面还放了一个红色的小盒子,盒子里面cha了一支紫色的药剂。
陈立果没有去,他并不想看见这一片辣眼睛的ròu体,所以他选择在家里和系统一起看泡沫剧。
系统说:要结束了哦。
陈立果说:嗯,我知道。
系统说:没有什么想对白烟楼说的?
陈立果从抽屉里掏出一个本子,说:这就是我想对白烟楼说的。
系统:他终于明白了陈立果的险恶用心。
第134章潘多拉魔盒(十五)
紫色的药剂缓慢的注入了王妍子孩子的身体里。
被注入药剂之后,被王妍子抱着的孩子发出崩溃般的大哭声,众人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一个小小生命上。而贴在孩子肌肤上的异能金属探测仪器,也随着孩子的哭声逐渐变了颜色。
王妍子和众人都松了口气。
孩子哭了约莫半个小时,随后便沉沉睡去。而此时,那金属探测仪上的颜色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众人答案,这个孩子已经有了异能,虽然暂时不知道异能的种类。
与此同时陈立果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说:满了,走吧。
陈立果说:走你!下个世界!
系统:你真的要把那个本子留给白烟楼?
陈立果说:当然了,这是我对他的爱。
系统:你放屁。
系统没有说话,陈立果还是迎来了眼前的黑暗。
参加完王妍子孩子周岁礼的白烟楼回到了住所。他推门而入,看见何辰忧躺在沙发上,看模样似乎正在熟睡,一个硬皮的黑色笔记本整齐的放在他的胸口上。
何辰忧?白烟楼的声音有些疑惑,何辰忧的睡眠向来浅,一般听到他回来开门的声音,都会自己醒来。
但这次没有,他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何辰忧闭着眼睛,神态犹如安眠,但他的灵魂却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当白烟楼注意到何辰忧没有呼吸和温度的时候,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缓了好久才缓了过来,缓步靠近何辰忧,慢慢伸出的手竟是有些颤抖。
何辰忧。白烟楼的声音也哑了,他说,你怎么了?
看到何辰忧已经冰凉的身体,见过无数死人的白烟楼,怎么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却宁愿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白烟楼的表qíng仿佛凝固一般,许久后,颤抖着将何辰忧搂入怀中。
你怎么了?白烟楼说,怎么自己偷偷先跑了。
没有回答,死人哪里会说话呢。
黑色的笔记本从何辰忧的胸口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重响。白烟楼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这个本子上面。
笔记本里面会是什么呢,是对他的控诉么,是悲伤的遗憾么,还是什么其他的内容?白烟楼胸口哽着东西,抖着手翻开了黑色的本子。
本子的第一页就写着药剂的配方,非常详细,每种注意事项都一一标明。
何辰忧的字和他这个人一样,清秀工整,又带着点点淡漠。
白烟楼手已经抖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地步,他低头,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何辰忧的头上,发出犹如野shòu一般凄厉的呜咽。
白烟楼想,何辰忧,你赢了,你终于离开了这里,离开了禁锢着你的ròu体。
他láng狈的掏出了一根烟,许久才点燃,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有了力气翻开了第二页。然而他看清楚纸上画了什么时,他整个人都变成了僵硬的雕塑。
直到一滴水渍在纸面上晕染开来,白烟楼仿佛才从僵硬中醒来。
他慌乱的拿了纸擦gān净了水渍,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有水。
当然是有水了,这个泪流满面的人,脸颊之上不全是透明的液体么。
黑色的笔记本上画着一张张图画,图画里的人白烟楼很熟悉不会有人比他更熟悉了,因为那就是他。
微笑的他,生气的他,愤怒的他,冷漠的他。
一张张,一幕幕,如此的生动,任谁都能看出画画的人,到底抱了怎么深切又隐忍的爱意。
最后一张图,画了两个人。
两人都站着,手牵在一起,一人微微偏头,想要亲吻另一人的脸颊,被亲吻的那人脸上露出甜蜜的笑意,脸上还带着细细的红晕。
白烟楼痛苦的弯了腰。
明明没有受伤,五脏六腑却痛的好像被硫酸煎熬,他觉得自己甚至无法喘息,几乎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
然而他终于是缓了过来。
白烟楼将最后一页往后翻,看到最后一页的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
他眼睛有些花,一时间也看不清楚到底写了些什么,但前面的图画,却已经摧毁了他的灵魂。
白烟楼从不知道失去何辰忧会让他这么痛苦,且这种的来源是灵魂深处,让他根本无从纾解。
此时白烟楼的脸色,和他怀里抱着的何辰忧,也相差无几了。
然而他还得打起jīng神,去寻找一个答案何辰忧为什么会死。
白烟楼抽了一包烟,屋子里全是缭绕的烟雾,他麻痹了神经,终于勉qiáng有了力气拨通了通讯器。
派个人来。他这么说,出事了。
接听通讯器的人从未听过白烟楼的这种语气,一时间也感到了不妙,于是其他人很快就来了。看到了神色苍白麻木的白烟楼,和已经没了生息的何辰忧。
查。看着众人,白烟楼说,查何辰忧怎么死的。
直到此时,白烟楼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他想会不会是有人杀了何辰忧,伪造了笔记本。如果是有凶手的,那么他的一腔绝望或许就有发泄的对象,他要把那人抓过来,让他后悔为什么活着。
但事实向来都很残酷,有时候,还比想象中的更加残酷。
白烟楼以为何辰忧是自杀的,但是不是,检查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出来了。
给白烟楼递检查报告的人表qíng有点瑟缩,小心翼翼的把薄薄几张纸递了过去。
白烟楼却没有看,而是点起一根烟道,问道:什么原因。
那人咽了咽口水,说:何、何教授,患了基因型溶血症。
基因型溶血症,这个世界的绝症,就算用了一切医疗手段和药物,也不过是延迟几年生命罢了。
白烟楼说:不可能。怎么可能,何辰忧如果真的患了这病,为什么不告诉他?!
那人被白烟楼的表qíng都快吓哭了,他颤声道:我、我们再去检查一遍。
然而白烟楼却说:不用了。他知道结果不会出错,但他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何辰忧不是自杀,只是时间到了。
患了基因型溶血症的人,会嗜睡,长期流鼻血,身体状况也变得糟糕。白烟楼现在回忆,这些症状在何辰忧的身上都是如此的明显,但他却好似从未注意到。
白烟楼说:你们出去吧,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那人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白烟楼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走进了放着何辰忧尸体的屋子里。
被放置在水晶棺材里的何辰忧仿佛只是在睡觉,他闭着眼睛,神态安详,除了脸色稍微白了些,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白烟楼的手隔着特殊的玻璃,摩挲着何辰忧的脸。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白烟楼问他,是觉得不值得么?
何辰忧永远也回答不了白烟楼的这个问题。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的?白烟楼说,是你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特意画来报复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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