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肮脏的东西,要着还有什么用?赵璇提着沾血的长剑,对另外两人如法pào制,待他们痛过了后,再将他们一剑捅死,然后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粉末洒在了三具尸体上,那三具尸体不过须臾便已化为一摊血水。
赵璇心中戾气消了几分,正yù提剑就走,却听到背后一声轻叹。
她猛地转过身来。
阿璇。林冉心疼地看着她,轻声唤道。
赵璇顿时呆怔住了。
阿璇。林冉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她。
你不要过来!赵璇退后几步,神qíng间有些慌张,但很快恢复了冷漠,四师兄,你怎么来了?
林冉见她如此模样,眼眶都红了,颤声道:阿璇
四师兄,我先走一步,你不要跟着我。赵璇持剑行礼,想要转身离去。
阿璇!林冉面上显现怒意,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他几步上前拉住她手臂,阿璇,你想做什么,我陪你一起,不论什么。
赵璇漠然地抽回手臂,道:不用。大师兄如今在西北军营中,你可以去寻他。
林冉苦涩道:我已去过了,听大师兄说了你的事qíng,便赶过来了。
赵璇眼中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冉回道:是大师兄告诉我的。
赵璇没有再问,她不看林冉,只道:不要再跟着我,我会觉得很困扰。
林冉拽住她,阿璇,我说了,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只要你别推开我。
背对着林冉的赵璇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泪意,她轻声道:四师哥,我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我了。
林冉心疼至极,他尝试着轻轻搂住她,见她没有反抗,便紧紧环抱住她,哑声道:在我心里,你还是我的阿璇。
林冉胸前的衣襟顿时湿了。
赵璇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小声啜泣再到嚎啕大哭,她死命揪着林冉的衣服,一句句控诉道:你为什么现在才来那时候你在哪里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你滚得越远越好
林冉心脏钝痛,阿璇痛,他更痛。
待赵璇发泄后,林冉替她拭了眼泪,宠溺道:看看,又哭成大花猫了。
赵璇冷哼一声,没理他。
林冉亲了亲她发顶,柔声道:阿璇,大师兄yù与朝廷合作,重建侠医谷,为师父及众位冤死的师兄弟报仇。
赵璇道:我也要为师父及师兄们报仇。
林冉笑道:好,等我们把你的仇报了,就去寻大师兄。
西羌。
达尔罕火急火燎地踏入格木士帐中,见他还在悠然品棋,顿时道:格木士!他们把解药制出来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慌张?
格木士替他斟了一杯茶,道:先坐下喝一杯,消火宁神。
达尔罕无奈,只好坐下一饮而尽,只是这茶水是刚煮好的,他顿时烫得龇牙咧嘴,伸出舌头呼气。
格木士好笑道:都告诉你了,要慢慢品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达尔罕瞪圆眼睛,我能不着急么?他们解药都找到了,我们这个计划也就没有用了啊!
格木士摇首道:可他们等的就是我们的心急啊。
达尔罕不慡道:听你说话就是费劲儿,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
格木士无奈,只好解释道:他们这是空城计,你不用管,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你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解药了。
达尔罕不耻下问,空城计是什么?
格木士头疼,我给你的那本兵书你到底看了没有?
达尔罕挠挠头,道:那书太深奥了,我一个大老粗看不懂,反正你什么都懂,我问你不就行了?
格木士失笑,不再说他。
将军!帐外急报。
达尔罕大踏步上前掀开营帐,什么事?
那士兵颤声道:他们打过来了。
帐内的格木士执棋的手一顿,眉间蹙起,喃喃道:不应该啊。
☆、被追杀的小神医终
西北军主动来攻打西羌,这个举动很是令格木士感到费解,难道他们真的找出了解药?不过真实的qíng况,也只能等这场仗打完才能知晓了。
达尔罕率众迎战,却发现有些不对劲,对方来的人并不多,但其阵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西北军来势凶猛,仿佛一把利剑破开那些傀儡前锋,然后变幻阵型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势如破竹,又以风卷残云的姿态将达尔罕的军队剿杀。
达尔罕连忙鸣金收鼓,领军逃回大营,所幸西北军没有乘胜追击。
格木士正在摆弄棋盘,只见黑方已现颓势,他手中的黑子倏然落下,眉目间显现忧色。
达尔罕气喘如牛,一把掀开格木士的营帐,满脸惊慌,格木士!他们排出了新的阵型,我们损失惨重!
格木士双眼盯着棋盘,道:这霍蔺的确厉害,说吧,什么阵型?
达尔罕将阵型说与他听,格木士沉思良久,忽然笑道:果然是个妙招。
那你有没有解决的办法?达尔罕急急问道。
格木士摇摇头,暂时没有,先容我想一想。
西北军军营。
带回来了?夏嵘来到傅殊营帐,问道。
傅殊将他带到关押傀儡的地方,夏嵘看过去,发现里面还有些熟面孔,正是追杀他到悬崖上的人。
现在他们被药物控制,一个个面目狰狞、眼睛发红,身上还有些伤口,衣服上血迹斑斑,一点也看不出原来武林侠士的模样。
你把他们制住了?夏嵘见他们身不能动,问道。
傅殊颔首,他们比较狂躁,还是安静些好。
夏嵘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行至一人面前,伸手解了他的xué道,那人便开始竭力挣扎,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夏嵘,似乎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将他杀掉。
将他带到我那里去,我研究研究。
傅殊便令人将那傀儡绑到药庐,他自己也跟着夏嵘,阿嵘,我对医理也略懂一二,不如我留下来与你一同探讨?
夏嵘见他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身为元帅,还是去练练兵,打打仗的好。
傅殊委屈道:可阿嵘你身为军医,不也参与推演阵型了么?
夏嵘一噎,这货还敢顶嘴了?
傅殊见夏嵘瞪他,更觉委屈,为什么阿嵘不让自己跟着他呢?
夏嵘其实只是在逗他,见他这么当真还一脸控诉地看着自己,不禁心软道:逗你玩呢,跟我进来。
傅殊这才展颜,紧紧跟着夏嵘。
经过一天一夜的研究,二人终于找到了解决之法,傅殊立刻手书一封,派人将消息呈给皇帝。
虽解药研制出来,可如今药材不济,人手也不足,一时间很难将解药大量做出来,夏嵘只弄了几颗出来,喂给了几个傀儡。
那几个傀儡神智逐渐清醒,见到围着他们的一大群身着军服的人,而且自己身上还被绑了绳子,很是诧异和惊慌,你们,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几人都这样问道。
夏嵘从人群中走出,道:看看你们的周围。
几人不明所以,左右环顾,顿时目瞪口呆,然后愤怒道:你们把他们怎么了?夏嵘?你这是在报仇?
夏嵘实在是懒得与这些智障说话,看了眼旁边的许温。
许温正色道:看看你们身边这些人,他们都是被西羌用药物控制了,西羌将你们当做傀儡,在战场上用来打前锋,如今你们之所以能够清醒,还多亏夏神医研制出了解药。你们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污蔑神医,果然是一群武林败类!
许温将夏嵘当自己人,也知道侠医谷之事,本来就对这些江湖侠士心生厌恶,如今见他们还愚蠢地冤枉夏嵘,实在恼火。
偏偏这几个人还问:你跟夏嵘是一伙的,当然帮他说话了,你说的话我们也不敢信哪!
许温简直没办法与他们jiāo流,这群蠢货!周围知qíng的将士也都唾弃起这几人。
夏嵘倒是淡定,把他们几人放出去吧。
傅殊挥挥手,就有几个士兵将这几人拽起,一直拖到军营外才将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道:滚吧!
几人恨恨地离开了军营,他们去了城里后,腹中饥饿难忍,可身无分文,不由得又骂起夏嵘来。
娘的!这夏嵘竟然把我们做成傀儡!
可他为什么要放我们出来?
我听说有些大夫有怪癖,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军营里的其他兄弟,我们要去救他们么?
先回去再说!
因为几人声音较大,不远处的一名江湖人听到了,定睛一看,惊道:张兄!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张姓男人转过头,瞪大眼睛,郑老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姓郑的男人惊问:你们不是被西羌捉去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几个人是一早就被西羌捉去当傀儡了,所以清醒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说什么?西羌?
对呀!西羌抓了一些武林中人,做成傀儡,让他们冲锋陷阵,你们,你们怎么会出来的?
这几人懵了,郑老弟,你再仔细与我们说说。
郑姓男子将事qíng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说了之后,问他们是如何逃脱的,他们只好回答道:我们清醒后就在西北军的军营里了,他们说是夏嵘研制出了解药,救了我们几个,还有一帮子兄弟没能清醒,现在正在军营里。
真的有解药了?郑姓男子兴奋极了,我原本以为朝廷在唬弄我们,没想到还真的有解药,这下可好了!
那几人俱沉默不语。
三日后,朝廷发出告示,召集懂得医理之人,根据夏嵘的法子制作解药,分布在各地药馆,低价售卖,一时间人人蜂拥而至。
皇帝又颁布圣旨特地对夏嵘以示嘉奖,并御赐神医称号,原本逃脱在外的侠医谷弟子闻风俱来到西北军寻夏嵘。
因为解药的出现以及侠医谷弟子的加入,西北军士气大增,而西羌也没有办法克制西北军,只能屡战屡败。
格木士站在营帐外,抬首望向西北军驻扎的方向。达尔罕站在他身侧,道:如今怎么办?
格木士道:我还是小看了侠医谷弟子,若是早些知道那个夏嵘如此不凡,他便不会活得这么久了。将军,大势已去,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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