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鱼这几天一直陪着她,见着她在憔悴的路上越走越远,也无可奈何——她没逼她吃饭,没逼她睡觉,出看守所门,也没缠着她说话,好像已经让她放飞自我,自由发展。
在自己的老位子上坐下,以往楚愈坐在首位,能把皮椅坐出龙椅的既视感,但此刻她摇摇晃晃,往上面一瘫,像是审讯大会重新开启——她是受审一方。
宋轻阳给她拿了自己最喜欢的士力架,就当临时抱佛脚,补充一下能量,怕她开个会,开着开着就没了。
楚愈把“能量棒”放在手边,开始发言:“我们现在情况比较艰难,小槐花比我们想象中的顽固,看来要取得她的配合,需要另辟蹊径。”
木鱼心想:只是比你心想中的难而已,我们差不多都想到了。
方大托:“她现在孤身一人,没有亲人,那个野生爷爷不算,也没有犯罪团伙,可以说是无牵无挂,也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确实要靠常规的方法来说服她,真的没什么效果。”
楚愈:“也许她还有牵挂吧。”
木鱼终于说话了:“我们又回到了开始那个问题——她是否真的可以有感情。”
楚愈若有所思,“我记得小槐花从见面开始,对我一直很友善,直到福山医院,她被薛进萍打晕,醒来之后,就性情大变,突然对我拔刀相向,还将整个精神病院闹疯。”
“这应该比较正常吧?现在看来,她接近你,就是为了调查超人处,除掉大楚处,当时她已经把五个家属都捅了刀子,报复的目标已经完成,你便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楚愈:“确实,如果真要说起来,我当时对她的用处不大,但她要走,应该悄无声息地离开,为什么要袭击我,还把医院大闹了一遍?你们可能想说,医院一乱,可以方便她逃走,但这样反而不利于她逃走,我当时带她把医院都逛了一遍,她如果要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溜掉,相反,她那么一闹,情急之下,我立刻加强了安保措施,将陈珉他们全部调回,封锁了医院,她只要稍微迟一步,就插翅难飞了。”
宋轻阳看了看方大托和木鱼脸上的伤痕,虽然已经消了大半,但还是看得出影子。那晚,夏亦寒没下杀手,但也绝对没留情,不然不可能让他们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她是不是一直以为是超人处有问题,虽然成员已经大换血,但还是想报复一下,所以她把大托和小鱼打成......”说着,宋轻阳的眼睛挪到了楚愈身上,顿了顿,“不对哦,楚处没有受伤,按理说她最先向你发动攻击,而且你们同处一室,还呆了十分钟,你应该凉了才对。”
楚愈脸色依旧没有血色,当初她就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说是夏亦寒想除掉她吧,又偏偏放过了她,说是想放过她吧,却又将她身边的人打伤,还大闹医院,差点断送了她的事业。
这么爱恨两重天的做法,着实让人迷惑。
果然,就像不能用普通的反社会人格障碍的特点,来解释夏亦寒的性格和作案动机,也不能用常人的观念,来分析她的情感和心情。
方大托问道:“在事发之前,她有什么异常表现吗?”
楚愈回想了一阵,宋轻阳却早她一步,“当时你不是带着她逛医院的花园嘛?我看见你们跑进了小树林里,然后她捡了根木棒,当成剑一般抵在你胸口,在叽里呱啦念叨些啥?”
楚愈抬眸,愣了片刻。
“如果我早知道你会离开我,我就应该把你变成石像,守在圆坛四方; 如果我早知道你不会属于我,我就应该一箭刺穿你的胸膛,让你失去呼吸的迹象; 如果我早知道你不会再见我,我就应该把火宝石放进你的心脏,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永远做山洞里的太阳!”
她想起了住进福山医院的前夕,在机关招待所里,夏亦寒让她讲个故事,于是她发挥不存在的童话天赋,现场给她编了个故事,一个女孩与巫婆的故事,结尾如许多童话一样,女孩抵御住了诱惑,战胜了巫婆,成功逃出了山洞,将巫婆的火宝石带走,把温暖带回人间。
楚愈当时边编边讲,并未觉得有任何不妥,其中的设定,甚至还有些新颖。
传统的公主需要王子来救,才能逃脱反派的魔爪,但故事里的女孩弗丽达却自力更生,凭一己之力逃出魔窟,还拯救了村民。
但如今看来,这个故事刺激到了夏亦寒,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夏亦寒应该是入戏了,将自己代入了进去,以为故事有所影射,她是那个可怜的巫婆,楚愈利用完她,便要将她的火宝石带走,把她关起来,抛弃她。
可这么推测下来,楚愈又觉得奇怪,夏亦寒是个成年人,有自己成熟的判断和思考能力,应该不至于敏感至此,因为一个故事,就要明面上和她彻底闹崩。
要说夏亦寒的异常表现,其实在楚动人出现后,便有所体现。
楚动人来到超人处后,夏亦寒对她还是亲密,“姐姐”长“姐姐”短,但总是带了几分克制,不再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更何况期间,楚动人还偷偷和夏亦寒见了一面,让她不要伤害她。
现在看来,夏亦寒异常的起因,有部分在于楚动人。
楚愈在脑中独自完成了一场回忆分析,脑细胞又被激活,活跃起来。
“大托,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做实验,检查在不同情况下,神经递质和激素的释放情况,和大楚处交谈时,小槐花突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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