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带着血的牙痕曾经遍布过我的身体,而如今却讽刺地出现在施暴者的身上。可这样,又能给我带来什么欢愉呢?
我泄气地往后一靠,仰起头时泪水便顺着脖子的弧线如同蛇腹一般湿凉地滑过,伴随着段亦然的指尖,尖锐地一路滑下,拉开我的领口,接着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带着血的舌尖,一点一点触碰着。
“不要这么温柔对我。”
垂下眼睫看了看眼角湿润的段亦然,忍都忍不住就咧开了嘴角,接着自己动手脱掉身上的衣服,皮肤坦露在空气中,冷冰冰的。
“坏孩子做错了事,不是要受惩罚的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来越开心,直接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咬了你,对不起,我自己偷偷一个人跑掉,没有告诉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有每天晚上睡前说‘我爱你’,对不起。”
“尚恩,不要这样。”
就在我笑的最开心时,耳边冷不丁传来阴沉沉的一句,“挨打前的道歉是恐惧,挨打后的道歉才是记忆。”我吓得一哆嗦,捂住耳朵回过头去,什么都没有,可明明,明明就在我耳边,有人在说话。
手臂被人拉住转了过去,对上段亦然让步般的爱惜眼神。
“别这样尚恩,我以后会好好对你。”
“不要!”我歇斯底里地咆哮了一声,“才不要。”
“上我。”我倒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上我,随便你怎么样。”
◇ ◇ ◇ ◇ ◇
S城靠海,到城郊就离海不远了,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照映在海水上,阑珊寥落。
我记得阿澄骑着摩托带我来过这儿,她一边扔掉外套一边兴奋地对我说:“尚恩脱衣服,我带你到海里玩儿去!”
那时隆冬了,我当然不会同意,她却怪笑着走过来一把将我扛起扔进海水里,我记得,当时即使是恶寒的天气,在阿澄的笑容里,海水也不是那么凉的。
她比我小,比我勇敢,也比我善良,我一度以为她是个无忧无虑,不过偶尔感伤说着不想活了的孩子,可是真正抽出刀的那一刻却是那样的毫不犹豫,几乎只在一瞬间,就那样耗费了她的二十年,而那把刀,我却从未举起过。
“有烟吗?”
靠在半开的车窗边,夜风扑到脸上冷冷的,百无聊赖。
背上被抓出的红痕和被咬的肩膀都在隐隐作痛,不过这不算什么,情趣而已,真正的伤口向来不在这些上。
段亦然靠在一边,陷入什么似的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发呆,听见我的话只淡淡应了声,“你看副驾的盒子里有没有。”
我听后一把拉开,零零碎碎的账单,发票,烟盒夹着打火机混在中间,我拿了出来,只见里面被抽的只剩下几根了。我抽出一根叨在嘴里,关上车窗挡风,手护着打火机的火苗点燃了香烟,漆黑的车厢内顿时只剩下我指尖或明或暗的一点红色。
“炫赫门。”我眯起眼睛看着前方缭绕的烟雾,道,“还记得我烟瘾发作的时候,偷偷抽的就是这个牌子。”晃了晃手里几乎空了的烟盒道,“这样便宜的烟你应该不会送给别人抽吧?自己一个人抽这么多,不怕伤身吗?”说着随手将它扔在挡风玻璃下的台子上。
我吸了一口,要吐烟时刚好段亦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没忍住一股脑尽数喷在了她的脸上,团团之中,她的脸逐渐朦胧,只一阵,很快清晰了起来,她伸出手拔掉我嘴里的烟,捻息在车窗上后扔了出去。
“我还是不喜欢你抽烟。”
“为什么?”
“烟不是好东西?”
我不置可否,段亦然沉默了一会儿,又淡淡道:“害怕你会离开我。”
她垂着眼睫,难辨情绪,“烟也好,酒也好,哪怕是药,害怕这些东西到最后会让你彻底离开我,可是……”她咽了咽,转眼看向车窗外,压抑着怒火一般,眼角却是红的,带着一点水光,“是我的错,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整整四年,我从来也没有等到过这句话。
在漫长黑夜中,饥寒交迫,遍体鳞伤的我,缩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一隅,被锁着沉重铁链的我,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拥有这句话的权利。
甚至整整四年,我内心乞求的都是她的爱怜,如同乞求高高在上的主人一次温柔的抚摸,因为光是那样就能让我兴奋地围在她的脚边团团转。
再坚硬的膝盖,一旦被迫跪在了地上,跪久了,都会滋生出奴性,宛若与生俱来,何况从前的我还那么懦弱。
我重重喘了一口,随即笑出声,手扶住她的肩膀,整个身体贴了上去。
“没关系,我原谅你。”说着就笑着去吻她,“我原谅你,亦然,我原谅你。”
她没问“真的吗”这种想一想就能明白的问题,只是闭上了眼睛却仍然能清晰地在脸上看出不信任这三个字,然而吻我的力度却丝毫没有放松,那样不容分说,置于死地的快感。
远处不时传来顾澄嬉笑玩闹的笑声,无忧无虑。
◇ ◇ ◇ ◇ ◇
我迟迟没有去看尚艺,因为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她。
我一个人受伤可以装作若无其事,但如果是两个人的话,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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