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赫连归雁气极反笑:“储栖云……我不认得什么储栖云。”
萧玉山会错意,只以为他有意侮辱储栖云,怒意更胜方才:“他又何须你来认得?”
二人争执之间,外头猝然有人扣门,赫连归雁不悦,也不问来者,怒喝道:“滚远些,不许再过来!”
门外那人却未曾离去,更无一丝惊惧,音色沉静如水:“殿下匆匆归来,尚未更衣,只怕身上不爽利。在下斗胆,请殿下先移步别处梳洗穿戴。”
兴许是那个名唤次迦的?萧玉山犹记得那人,不仅冷漠而疏离,还带着丝丝倦懒,也不对赫连归雁前倨后恭,实在难以忘记。
赫连归雁亦是认出来者,睥着萧玉山半晌,又抬眼望向门扉,猝然退开,转身即走:“你好生休息。”
萧玉山暗自诧异,又不无庆幸,好在有人救场,终将赫连归雁引去别处。旧衣还掸在房中一角,萧玉山环顾四下,确信无人,才取出锉刀,藏入衣袖之中。
不多时,扣门之声又响,萧玉山眸光一凛,只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也不必惧怕,但要看一看赫连归雁又在盘算什么。
扣门人乃是此前引路少年,也不知怎的,一副丧气相,与方才迎接赫连归雁之时全然不同:“赫连王子请你过去。”
少年只想着,一个次迦便就算了,赫连王子竟又带了一名关内人回来,相貌竟比前者还好些。莫不是赫连王子偏好醴艳之色,故而连番带回相似之人?
他一路板着脸,领萧玉山去往赫连王子寝殿,才站定在门前,便听闻喘息之声传来,萦绕于耳畔久久不散,莫名撩拨出些许暧昧之意。
少年一怔,驻足于门前,咬牙切齿,愤然道:“又是次迦!”说罢,再不顾礼仪,奋力一跺脚,继而转身离去,那副愤恨之色,好似恨不能生啖其肉。
见得此情此景,萧玉山终归知晓这名少年是何身份。
萧玉山只叹世上竟有人短视至此,教赫连归雁当脔宠圈养,竟无羞耻之心,反倒争风吃醋,可怜可叹又可气可笑。
与佞幸欢爱本是私事,赫连归雁此时命人带他来此处,又有何用意?萧玉山暗道赫连归雁不识礼法纲常,床笫之欢时竟不避外人,委实令人作呕。
萧玉山拂袖欲走,却在转身之际,猝然听闻身后一声惊呼,但啜泣紧随其后而来,仿佛鸟雀哀啼。
萧玉山下意识驻足回身,恰逢门扉教里头二人撞得大开,一室旖旎风光无处可藏。次迦跪伏在地上,正随着赫连归雁而扭动、挣扎,呻丿吟哽在喉珠里头,含糊不清,化作哀泣。
赫连归雁却是不看身下之人一眼,反倒逼视着萧玉山,如猛兽瞄上猎物,蓦然勾唇,冲他无声而笑。他有一双琥珀珠子似的眼,可惜始终阴恻恻如狼,情丿欲,笑意,都无法侵染其中。
片刻以后,萧玉山才从惊愕之中稍稍回过神,渐露嫌恶之色,再度转身欲走。
谁知赫连归雁见他要走,忽然拽住次迦长发,迫使他仰起脸来——这面容与萧玉山虽只有五六分相似,但足已触动各自心弦。
赫连归雁笑意更深,眸光也更冷,阴鸷十分。至于次迦,纵使已至情动之时,面色仍含淡漠疏离,即便眼角尚有泪痕,仍压抑唇间喘息之声。
恍惚之间,他与萧玉山眸光相触,不由一怔,继而飞速撇开脸,不顾头发仍教赫连归雁拽在手里。只是下一瞬,赫连归雁自身后箍住他面颊,又掰回来,再度迫使他面朝萧玉山。
赫连归雁此举,含着十成十恶意,近乎直言告知萧玉山,他与次迦也并无不同。
“荒唐!”萧玉山怒斥之声响彻长廊,疾步离去。
赫连归雁睥着他渐行渐远,一瞬不瞬,直至再见不到踪影。萧玉山虽已走远,但次迦还在身下扭动承欢,赫连归雁一口咬在他脖颈,如狼饮血。
赫连归雁沉声问:“他与你非亲非故,方才为何出手相助?”
次迦一声悲鸣将出,又被生生咽回去,眸光流转,漠然神情之中渐露讥笑:“殿下莫要误会,同是脔宠之流,小人自容不得旁人分宠。”
他虽这般说着,但语气中全无邀宠献媚之意,更似信口扯谎,寻个托辞敷衍了事。得了此话,赫连归雁轻笑之声随即传来,意味不明,也不知听信与否。
二人这一番颠鸾倒凤过后,天色已暗,夜幕初降临。次迦伏在地上,只以为浑身都教巨石碾压而过,才稍稍撑起身子,便又倒下去。
赫连归雁兀自穿戴,也不多瞧他一眼,抬脚自他身边迈过,唤人来吩咐道:“请萧公子前去用餐。”
侍从去后,赫连归雁终归回身瞧次迦一眼,故意问道:“至于你,可还想一起前去?”
次迦伏在地上,不曾应声,寝殿之内尚未掌灯,任谁也看不清他是何神情。
赫连归雁转身走回他身旁,俯身拽住那人长发,凑近了问:“怎么不说话?”
次迦倏然抬眸,黑暗之中,唇见发出一声轻哼,短促而漠然:“我是在想,原来殿下也有求而不得之人。”
赫连归雁似被这轻描淡写一眼戳中心间,压着怒意挑眉:“求而不得?”
次迦唇畔笑声渐响,喃喃自语,也不知说的是何人:“求而不得,人世大悲——”
话音未落,便已教赫连归雁重重弃于地上,纵使是额头磕在地毯上,黑暗之中也传出一声闷响,直教人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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