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还是当初又奶又萌又可爱的莫一焰好玩。
    莫焰拿着杯子的手一僵，又将墨镜
    戴上了，喝了口水陷在了沙发里面，许久没有动弹。
    过了一会儿。
    “国外有什么新进展吗？”
    他知道柳阳桐出国深造了许久，突然回来了肯定不是因为他妈妈的原因。
    莫焰主动提及，柳阳桐也知道他现在特别想知道的事情，随即坐正了，没有再跟他插科打诨。
    “你先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又严重了？”
    “不害怕了？”莫焰看着柳阳桐突然正色的模样。
    柳阳桐：“……”他就不应该信这小子！
    ……
    过了一会儿。
    “怎么样？”莫焰翘着二郎腿又陷在了沙发里。
    “确实比之前你跟我远程视频中又严重了不少，你最近是不是又经历了什么让人激动的事情？”柳阳桐拿出了个本本，记录这次莫焰眼睛的状况。
    “没有。”莫焰摸了摸鼻尖，一口否认了。
    “呵呵，小焰焰，你忘记了大学选修的科目了？”柳阳桐一眼看透了莫焰，却没有再继续聊这个话题。
    莫焰不说自然有他的原因，他不掺和他的私事。
    “不管我怎么说，治疗还要接着的，而且接下来你一定要注意了，切记激动切记各种辛辣食物，再出现流血疼痛的情况立马去医院。”
    “嗯，我知道。”你已经强调了无数次了，我都听腻了。
    “还有，不许抽烟喝酒了。”
    “……”莫焰不想听他唠叨。
    “治不好了吗？”莫焰的眼神有些深邃，干脆直接挑明了。
    “……”
    “之前跟你说的，我跟着导师做的跟你相同情况的那一例，手术失败，人彻底——”柳阳桐顿了顿，神色格外复杂，“瞎了。”
    “嗯，我知道了。”莫焰闭着眼睛搭在沙发上的手轻轻扣了扣。
    我早就预料到的。
    当初，也没抱任何期待，或者说，一开始就不应该抱任何期望的。
    “小焰焰，你别担心，虽然这一例失败了，不代表以后没有技术可以做到，我们其实已经发觉到治愈的可能性了。”柳阳桐忙解释道。
    他觉得这样的话这样的现实，对于一个才十九岁的人来说太残酷了。
    “你不用担心我，也不必安慰我，”莫焰又戴上了墨镜，站起了身。
    “这样的事实，我十五岁时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只是，现在陆一回来了。
    我该怎么面对他呢？
    “你开的药我会按时吃按时抹的，我先走了。”
    莫焰拿着一堆药起身往外走去。
    结果还没出门，莫焰又回头道：“对了，帮我浇花，改天我过来拿，还有，沙发很不错很舒服，记得告诉我链接。”
    然后离开了柳阳桐住的地方。
    柳阳桐：“……”有毒吧？现在是说花跟沙发的事情？
    他知道莫焰在安慰他，他没事。
    可是，怎么可能没事呢？
    留下柳阳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他轻轻叹了口气，于是拿出手机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赫，出来陪我喝一杯吧。”
    ……
    莫焰打了个的，坐在后座上有些茫然。
    “小伙子去哪里？”司机师傅问道。
    “拉着我随便逛逛好了。”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那小伙子，就带你看看这所城市？”司机师傅像是见多了这样没有目的地的人，没有丝毫的不解。
    “都好。”
    莫焰摘下了墨镜，凝视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城市。
    第十三章
    他还有多久，就看不见这样的风景了呢？
    许是三年，许是十年，更或者一个月……
    他轻轻的嘲笑了下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师傅，你说人这一辈子，到老了最想去的地方最想看的东西是什么呢？”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的莫焰，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
    “看什么？你以后的每年都会有想去的地方想看的风景想见到的人，现在何必去想那么遥远的事情？不管选择看什么都会去埋怨当初为什么不去看那个，人呀，是个复杂的生物，顺其自然就好了。”
    “而且，你这么好的年纪，还有大把的美好时光，想这种问题干什么？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啊都没搞明白呢。”
    莫焰抬头看了眼师傅，又扭头看向了窗外，没有再说话。
    是啊，还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年华。
    可是，如果，看不见了呢？
    ……
    不知是车上的冷风过于舒服了，还是整个人过于放松了，莫焰竟然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是被司机师傅叫醒的。
    “小伙子？小伙子你醒醒。”司机师傅停在一家小饭馆面前。
    莫焰恍惚间睁开了眼睛，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不好意思。”莫焰连忙掏出手机给司机师傅结了账下了车，也不管现在是在哪里。
    “哎哎哎小伙子你去哪里？”
    “谢谢师傅。”莫焰摆了摆手，头也没回的往前走去。
    天渐渐的黑了起来，墨镜也被他摘下来，一个人围着这座城市走了走，看了看这座陆一特别喜欢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