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被老师看见，我们又要被谈话了。”
    李琪琪解释了一下自己挣脱他的手的行为。她绝不承认自己在发脾气。她有什么好发脾气的呢？
    “陶可同学，我有重要的事情想问你。”
    李琪琪认为，有些事情还是直接问吧，绕来绕去的感情让她仿佛陷入朦胧又心酸的青春校园爱恋当中，差点要写入《花季雨季》等着名杂志。
    这个坏男人，她好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找她。若即若离的态度真的令人讨厌！
    如此混乱的场面，她急需清晰一点剧情。作为一个成熟稳重的人，李琪琪要正视问题，解决问题。
    “是什么？”
    李琪琪没有说话，主动拉着他，去别的地方。毕竟教室外的走廊太多人了。
    她把他拉去了操场上，两个人之间隔着安全的社交距离，并肩走在跑道上。在傍晚喧嚣的操场上讲话，只要你不扯着嗓子喊话，一般人倒也不知道你们在说些什么。
    “你最近为什么不找我？是我不够好玩吗？”李琪琪明显酝酿了好一会儿。
    忽然被直白问到这个问题的陶可愣了愣。
    李琪琪抬头看他的眼睛：“如果你所谓的，和我谈恋爱，只是为了满足我的话，倒也不必如此。”
    李琪琪说完之后，又在唾骂自己，这该死的自尊心。明明顺其自然地占便宜，完成进度就行，何必搞的如此严肃？
    “对不起。”陶可忽然向她道歉。
    李琪琪想，这下糟糕了，他是不是要分手了？
    她甚至想去捂他的嘴，不想让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我之前没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所以不是非常清楚流程……也不知道我经常贸贸然地找你，做些和以前不一样的事情，会不会令你觉得厌烦。”
    二人越走越近，陶可认真地对她说：“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因为我可能是一个很笨的人。”
    李琪琪看看他，再看看天边漂亮的晚霞，没有说话。
    “我有时候也会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琪琪，我挺喜欢你的。但是，你喜欢我吗？”
    李琪琪都没有问出来的问题，居然被陶可率先问出来了。
    渣渣李琪琪坚定地回答：“喜欢的，我很喜欢你。”她说的是实话，只是喜欢的人不止他一个罢了。
    “那……可以告诉我，你喜欢我的什么吗？我不想成为一个只是还好的存在。”
    震惊，他主动说挺喜欢自己的！
    而且，他果然还是在意那天她说的话。李琪琪想回去暴揍自己一顿，自己给自己挖坑算什么本事。
    “你不觉得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吗？喜欢你什么？”她眨了眨眼，随后也用极其认真的语气回答：“陶可同学，我喜欢你所有的一切，如果你不值得被人喜欢的话，那全天下都没有值得被喜欢的人了。”
    她马不停蹄地解释起自己那天在背后的发言。
    “我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事实上，我很害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怕我说了些什么不经大脑的话，成为了别人的困扰。我自己是没关系啦，如果你一直被别人说，一定会很烦吧。尤其是一起被说的对象，是像我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
    说到最后，李琪琪还略感伤感地低下头。
    “没关系的。”
    “嗯？”什么没关系？
    “反正有你和我一起。”
    意思就是有她和他一起接受流言蜚语，所以没关系。
    李琪琪果真是受不住甜言蜜语的女孩子，回了句拉长音的“哦……”
    “而且，琪琪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你有才华，又聪明，长得还好看，运动又好。你拥有许多，别人一直得不到的东西。或许你不知道，你笑起来，很有感染力。和你待在一起，真的很快乐。”
    陶可天生拥有一双看起来很真诚的漂亮大眼睛，很难让人不相信他的话。
    “嗷，是吗。”李琪琪都被他给说到害羞了，开始转换话题：“陶可，你不觉得你自己挺怪的吗？”
    “啊？”
    “怪可爱的。”
    陶可被她的土味情话逗笑了，反问她：“那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没有，你是第一个夸我可爱的人。你瞧，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之一。”
    李琪琪原本想细数他所有优点，比如长得好看，又富裕，成绩好之类的。又怕显得自己是因为这些外在条件才对人家有不轨的念头，就还是不冲动行事了。
    “你真的很可爱，琪琪同学。”
    “噢……你也很可爱，可可同学。”
    天色渐晚，他们往高中教学楼方向走回去。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李琪琪小声地对身旁的陶可说。
    “好，不过……下次你可以不用问我。”
    “哦……那你下次也不用问我。”李琪琪轻轻地拥抱了陶可一下，毕竟在学校里，天还未黑透，不敢过于放肆。
    她抱了一下后，就很快地松开了他。
    幸好她不放肆，因为她刚松开陶可，班主任就从他们旁边的一楼厕所出来了。天知道他怎么会在一楼上厕所。
    李琪琪心跳加速，都想把自己甩到外太空。
    班主任看到是他们两个，眼神都不对了。
    “老师好。”
    “老师好。”
    两个人马上乖乖地问候老师。
    “马上上晚自习了，你们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教室？”班主任的脸黑黑的，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他们才黑的，还是天生就黑。
    “好的老师。”李琪琪乖巧地点头，转身离开。
    陶可说了声“老师再见”，就跟上了李琪琪的步伐。
    两个人直接顺着厕所旁边的楼梯，走了上去。
    李琪琪一如既往地讨厌走楼梯。她瞅了瞅，班主任没有跟在她的身后。
    她便朝旁边的陶可大大方方地伸出手，第一次用类似撒娇的语气对他说话。
    “拉着我，我好累。”
    陶可就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扯着她走了好长一段楼梯。
    李琪琪向陶可表示，也不一定要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但是希望和他有一定的相处时间。
    李琪琪平时吃饭都是和舍友们一起吃的，光天化日谈恋爱也不好。所以，开始认认真真地谈恋爱后，他们一般都是约下了晚自习，一起去逛操场，去吃宵夜。
    很快，期中考试来临，在某个周四和周五的日子。
    他们成功在期中考试获得了前十名的成绩，文科班的。
    李琪琪考了第五，陶可考了第十。
    每一科的成绩刚出来，都会被班主任或者课代表贴在教室的墙后。
    李琪琪和陶可会一起去看自己的成绩，再数数排名。
    成绩在班上排了二十多名的黎小清，认真思考运用学习李琪琪的学习方法的可行性。
    班主任是个说到做到的好男人，没有再找过他们谈话，也没有叫家长，真是可喜可贺。
    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发明朗化，李琪琪的进度条很快完成了第一项，又特么抽到了张奥运冠军卡。
    当然，无论是谁问，他们对外都宣称是好朋友。
    期中考试后，是学校举行的篮球赛，俗称X中杯。
    可怜见的，他们班上就十个男生。李琪琪不懂篮球，都不知道他们班能不能凑够一支有候选队员的队伍。反正身高超过一米八的陶可必定是要参赛的。
    恰巧语文老师有事，期中考试后的第一个周五的下午，她和体育老师换了课。
    体育老师让他们做做热身活动，跑了两圈操场后，就可以自由活动。班上的男生便组织练起了球。虽然结局很明显，但是过程总是要意思意思地努力一下。
    李琪琪和陶可约好今天下午放学之后去外面吃烤肉。
    她就坐在树荫底下等他。
    今日温度挺高，她抱着陶可的书包昏昏欲睡。
    “琪琪，李琪琪，靓女。”
    李琪琪没想到自己真的睡着了。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容易睡着，倒不见自己该睡的时候，能有此番的困意。看韩剧看上头的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得了那种会一睡不起的绝症。
    她揉了揉眼睛，接着习惯性伸手向前，想要个抱抱。
    不过，清醒过来的李琪琪看到陶可的满身大汗，马上说：“你不要抱我。”
    李琪琪从他的书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扭开盖子，塞给他。
    “喝点水。”
    “哼，嫌弃我。”陶可假装生气，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喝了起来。
    “走呀，吃烤肉去咯。”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烤肉了。
    陶可最后还是用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李琪琪也不挣脱，随他去了。反正待会吃烤肉，出来都会是行走的烤肉，谁也不要嫌弃谁。
    他们去市内的一家韩式的自助烤肉吃的。
    两个人烤肉技能都未点得很亮，就是纯粹把肉扔炉子里烤。饮料倒是拿了一大堆。李琪琪每次吃自助餐，都是喝饮料喝饱的。
    她看着肉滋滋作响，烟和香气缓缓升起，由衷地开始吟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嗯，然后呢？”陶可一向很给面子，很快接梗。
    “你看，肉被烤出了油，油又亲自把肉给煎熟，这不是很残忍吗？”
    戏精如她，声情并茂，眼含泪花。
    “确实，那我帮你把你那份也吃了吧。”陶可憋着笑，夹起了在炉子里烤的肉。
    “这倒也不必。”李琪琪迅速地把自己跟前的肉夹进盘子里，蘸上酱料，塞入口里。被烤过的肉真的很香，香到她都忍不住快乐地晃了晃。
    “琪琪啊，不要随便否定自己。”
    “啊，我没有否定自己呀。”
    “你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女孩子，你还挺有食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