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不好意思地笑笑，但因为这句话她对这位幽默慈祥的老爷爷多了不少的好感。
    她把放到桌上并拆开，并对爷爷说了两句祝福语。
    怕老人听不懂英语，她还特意学了两句冰岛语，并且说的时候还特意放慢了节奏。
    老爷爷听完后，脸上露出明显的笑容，满意地说道：“谢谢孙女。”
    余家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继续笑着。
    那场意外对他的打击很大，况且老爷爷的神智本就不太清晰，看到长相相似的女孩都会误以为是自己的孙女，
    她便也没太在意。
    想着今天是圣诞节，老人家也难得有人来看他，便配合着应了一句：“爷爷，要我帮你切一块尝尝吗？这是我亲手做的哟。”
    她在玄关处看过一张爷爷和孙女的合照，照片上的女孩和她差不多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开怀又明媚。
    她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尽可能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真诚而灿烂。
    既然老爷爷已经把她当成孙女了，那她就要尽到孙女的职责。
    老人手上的皮肤又干又皱，还带着各色的斑点。他看了余家一眼，自己都嫌弃，不好意思让她扶，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但余家丝毫不介意，她依旧面带着笑容，完全没有注意那双粗糙的手，只是很自然地伸出自己的手握住。
    她一只手拉着他，另一只手还搀扶着老人的腰部，步伐缓慢而又细心。
    老人本来走路是要靠着拐杖的，但余家的搀扶让他感到很安心，中途还直接丢弃了拐杖，很放心地依靠着余家。
    到了座位旁，余家还特意帮他把椅子抽了出来，并耐心扶着老爷爷确保他坐到椅子上之后才松开手。
    温全看见她这般殷勤的模样，流露出几分不满的神色。
    好不容易摆脱了《向往的时光》里的各种男性闺蜜和干爹磊叔，这怎么就又多了一个爷爷。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他帮忙拿了几张纸巾走到爷爷旁边。
    老爷爷看见温全来了，就又高兴地开始胡言乱语：“我孙女要嫁人啦。这小伙子长着真英气。以后啊，一定是个好女婿。”
    他眼睛弯成一条月牙，把额头上的皱纹都挤了出来，看得出是真替他们高兴。
    余家听闻虽然略感尴尬，但因为知道老人的情况，也只能劝自己别放在心上，解释了一句：“没有没有，还没这么快呢。”
    “诶，既然你们两心欢喜，就没必要多等了。我已经等不及想抱孙子嘞。你们有计划了么？”没想老人压根就没听余家的解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越说越得劲。
    余家无奈，猜想可能是刚刚给爷爷嘬了两口小酒，这会或许是酒后说疯话呢。
    但老人家现在正在兴头上，她也不想打击他。
    思索了一会回答道：“爷爷，这个我自有打算，您就别操心了，总之我会让你看到那一天的。”
    一旁男人的目光又被余家这句话给勾了回来，注视着她似乎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余家这句话只是为了哄爷爷开心说的，她自然还没有打算。她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呢，现在就想生娃未免也太早了点。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故意偏过头，不让他看见他的表情。
    但爷爷不会猜到她的心思，越演越上瘾道：“这就好这就好。我的日子不多嘞，你们尽快哈。”
    同时，温全的目光也愈发直接地朝她看来，好像一道闪电，威力无穷。
    余家本就尴尬着，现在这两边夹击的更让她羞红了脸。
    她愣了愣，一时没有回答。隔了半晌才岔开了话题对老人说道：“爷爷您别说这样晦气的话，您会长命百岁的。”
    老人的神智终于慢慢恢复了过来，他能听出这是句安抚，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
    如果孙女在，那他一定会努力让自己活得更久一些的。
    一阵风吹过，使得桌上的蜡烛微微飘动，烛光有一瞬的黯淡。老人终究还是抵不住悲伤，脸上又露出难过的表情，留下一滴热泪。
    “爷爷，您别哭，我在。”余家看着老人悲伤，她心里也是一阵沉痛。
    她现在很幸福，无法感同身受那种失去至亲的悲痛，所以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陪着他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
    老人年纪大了，与余家的叙旧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便早早上床休息了。
    温全和余家也就此告辞离开。
    “来，和说说你的打算。”好不容易熬到了离开，温全再也忍不住，问出了口。
    老人家的话语提醒了他，他们的确是该考虑考虑这方面的问题了，所以他想先听听余家的意见。
    “嗯？”余家一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偏过头来问道。
    见她没理解，那他只好说的再更加直白一些。“你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打算？”
    外面天气寒冷，但余家的身体却十分灼热，她的心砰砰地跳着。
    “结婚生子那些我先不问，但我们时候公开？”
    啊啊啊好好的圣诞夜干嘛要讨论这种让人为难的问题嘛？
    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许个愿不好么？
    公开恋情有什么好？以温全的身份肯定能在网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么？”余家有意地想要回避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