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异姓王府攻守同盟，一向唯镇南王府马首是瞻，数百年不变，但到了这一代，平西王父子俩却向姬氏低头了，背叛了联盟，我陈小羽是个记仇的人，可从来没忘记。
    叛徒当死，毫不犹豫，但也要看怎么死。
    我原本可以一掌就结束姬毅的生命，但现在却又改变了主意，就这样宰了他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所以，现在我要他们狗咬狗，我想看看一直狼狈为奸的二人反目成仇的样子。
    平西王世子听到我对姬毅提的条件，吓得大叫起来。
    他原本还想低调一点，让我忽略他的存在，或许能够凭借平西王府和镇南王府这么多年的情谊，保住一条小命，但他想错了。
    我不会因为他的摇尾乞怜而心软。
    “陈小羽，不，护国王，他们做的事情和我无关啊，护国王，羽哥，我是无辜的啊。”
    平西王世子大叫道。
    我冷笑一声，对这家伙更加鄙夷，就他也配得上姬莎？口上说：“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唯一的活命的机会就是杀了姬毅，都让开，给他们一人一把刀。”
    听到我的话，我爸们都明白过来，我这是要他们自相残杀。
    虽然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地道，可心里也是很痛快，纷纷往后退开。
    两名铁狮卫丢了两把刀到让出来的空地上，当啷地两声响。
    姬毅和平西王世子都明白了，他们没有选择，只能拿起刀然后扎进对方的胸膛。
    姬毅是想保护姬莎和皇后，而平西王世子则是想保住一条小命。
    二人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地拿起刀来，看向对面的人，昔日的合作伙伴。
    “还不动手吗？再不动手我可要改变主意了！”
    我厉喝道。
    就他们二人，别说我太嚣张，就算我赤手空拳，让他们拿刀来砍我，我也自信可以在一分钟内将二人轻松击杀。
    所以，他们没有反抗的机会，只能按照我的话去做。
    二人同时大叫，同时血红着眼往对方扑了上去，如两条疯狗，血红着眼，哪里还有半分天启储君以及平西王府世子的威严。
    当当当！
    二人火拼起来，打得很带感，刀来刀往，拳来脚往。
    我甚至想搬来一张椅子，好好欣赏这一幕难得一见的大戏。
    天启的储君和平西王世子狗咬狗？
    除了今天，什么时候能看到？
    柳石已经被释放，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到我身旁，高兴无比地道：“羽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笑了笑，感叹地说：“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受苦了，昨晚为了演戏演得逼真，所以一直瞒着你。”
    柳石说：“我受点苦算什么？只要能够成功扳倒姬毅，我做再大的牺牲都值得。”
    说话间，姬毅一刀砍在平西王世子手臂上，平西王世子大怒，反手也给了姬毅一刀，二人就这样你一刀我一刀的火拼起来。
    为了各自的目标，昔日关系再好，也都只能放到一边。
    不一会儿，二人身上都满身是血，伤痕累累，互相踢了对方一脚，往后跌退，随即柱着刀，盯着对方，大口喘气。
    我说道：“怎么停下来了，继续！”
    二人再次又扑打在一起。
    没过一会儿，平西王世子捅了姬毅一刀，姬毅也是狠狠一刀扎进平西王世子的腹部，旋即歇斯底里地大叫着，将平西王世子扑倒在地上，旋即骑在平西王世子身上，双手握刀，一刀一刀地插了起来。
    嗤嗤嗤！
    一声声的响声，带着平西王世子的身体的颤动，发狂了的姬毅也狰狞得有些让人感到恐怖。
    好一会儿，平西王世子终于没有气息了。
    当啷地一声，姬毅将染满了平西王世子的血的刀丢在一边的地上，失魂落魄，难以相信眼前的平西王世子是被他亲手杀死。
    他回头往我看来，我说道：“你赢了，可以交代了吧？”说完手一挥，一名铁狮卫便恭恭敬敬地拿了纸笔上来，递给姬毅。
    姬毅看着纸笔，他知道交代了他和姬勇都将遗臭万年，成为天启的罪人。
    想到在来之前还在憧憬当皇帝，就不禁苦笑起来。
    但是他又不想皇后死，不想姬莎死，他还能怎么抉择？
    其实，就算他不交代，我也不会对皇后和姬莎下死手。
    我陈小羽虽然手段狠了点，可是对皇后和姬莎那样的人却还下不了手。
    还记得初来上京时，第一次与黄莺参加的慈善拍卖会就是皇后主持的，还记得姬莎在姬毅对我动了杀心，安排了阿大阿二阿三要杀我的关键时刻及时赶到。
    只是姬毅看不透，不明白。
    他还不是完全懂我，虽然知道我性格有莽撞的缺点，却不知道我其实也有我的底线。
    拿着笔，手发抖得厉害。
    除了交待一切，将要背负千古骂名，他还清楚，写完这封遗书，也是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
    可能我还是不够心狠，在那么一刻，我竟然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姬毅这小子不说其他的，对皇后和姬莎还算不错。
    不过怜悯并不会让我改变主意。
    姬毅写了起来，他的手颤抖得厉害，使得写出来的字都变形了，弯弯曲曲，如同小孩子写的一般。
    在姬毅写完了以后，铁狮卫将姬毅交代的内容拿来给我检阅。
    我拿着这封遗书看了起来。
    姬毅现在没有任何隐瞒，将一切都交代了。
    姬耀当年对姬扬是有些疑虑，毕竟姬扬的亲生母亲是星耀顾家的人，而且是姬耀亲自杀死的，所以担心姬扬会对天启不利，给姬勇的遗诏是如果姬扬做出对天启不利的事情，那么姬勇可以取而代之，但如果姬扬没有做出对天启不利的事情，则希望姬勇全力辅佐姬扬，且姬耀最大的心愿是铲除四大异姓王府，加强姬氏的皇室集权，要姬勇无论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帮姬扬做到。
    看到姬毅交代的内容，我心中生出阵阵寒意。
    数百年来，江原陈氏和天启姬氏被誉为兄弟家族，两位一体，共同打下以及稳固天启的大好江山，但没想到姬氏想的却是怎么废除镇南王府。
    “你可以死了！”
    我闭上眼长吸一口凉气，淡淡地道。
    天下乌鸦一般黑。
    星耀如此，天启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