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征愣了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九空与灭世放在一起说事，这个人还是李孟尝。
    不由自主将目光看向九空，正好迎上天沐仙尊有些复杂的目光。
    这里边一定另有隐情！
    戚长征这么想着，不知为何，昔年修元祖界九空前世九龙第三次显露玄龙躯继而被天罚轰杀一幕出现在脑海内。
    “不可能。”戚长征甩了甩头，将这个念头抛开，天罚不过是仙界对下界人类修士之外的种族所下禁制，犹如天谴之于人类修士一般，而戚长征如今已经具备更改天规的资格，又岂会让天罚降临到九空头上。
    “是自己想太多了！”戚长征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少帝，此次前往天外天，不知四圣尊情形如何？”
    天沐仙尊问出这个问题，让戚长征微微一愣，不过，转念想想也不奇怪，适才他们都看见他与灭世对答，遂道：“四圣平稳，四圣峰凝形已基本符合支撑天地要求，最多再有一两年真身便能脱离而出，自如行动……”
    二帝演化天外天苍穹大地，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也在同一时间演化四圣峰支撑天地，数十年时间过去，四圣兽演化的四圣峰已经相当于四圣兽凝形分身，具备独立支撑天地的能力，四圣兽本体真身其实已经可以离开圣峰，只不过谨慎起见，三后的意见是在看个一两年。
    “通过试探灭世，基本可以确认只要我晋升虚空中境便达到与四圣尊合体要求，杨爷已是晋升时空中境，只剩下我，差不多吧，有个四五年时间，我有把握达到要求。”
    “如此甚好。”天沐仙尊说道，顿了顿，又道：“以往仙界三分，我等虽长时间处在上下两重天，却不会失去与九阳感应，如今天外天重建，与上下两重天不同源，九阳等同孤悬天外天，我等九尊太长时间未与九阳共存，大虚之阵也当维护一番，最好是近期能一同去趟天外天。”
    戚长征点了点头，“此言有理，等过些时日，我召回九老看顾九空，你们便去一趟天外天。”
    “不如我等就此留在天外天。”风尊说道，“五年之约已定，五年间上三天不至于遭噬兽入侵，我等留在上三天并无大用，还不如尽早去往天外天，以备五年后征战。”
    戚长征想了想，觉得风尊所言有理，如今与灭世定下五年之约，战斗地点也定了下来，省去将灭世从混沌空间引出这一步，九尊留在上三天作用确实不大，尽早赶去天外天还能做一些必要的准备。
    念及此，戚长征同意下来，并与九尊商议去往天外天布局之事。
    ……
    ……
    经过一段时间布置，虚空空间空间仙阵之内已经基本稳定下来，九老往返过几次天外天，陆陆续续带回大量仙草药，移植空间仙阵之内，天灵气也随之浓郁起来，至于纯度，只有草仙花仙们才能体会深刻。
    这一日，九老收到戚长征召唤，要他们返回上三天，都感到奇怪。原定他们是要一直留在虚空空间的，
    却是没过多久戚长征便召唤他们返回，虽然感到奇怪，九老也没有耽误，次日便启程返回，回到上三天才知是九尊要前往天外天，需他们回来守在九空身边。
    “会不会太急了些？”陈阁老看着九尊进入空间通道，忍不住问道。
    戚长征摇摇头，“我与灭世定下五年之约，详情让九空告诉你们，接下来几年我要静心修炼，九空这边就交给你们了。”说罢，戚长征交代九空几句，对陈阁老使了个眼色，飞离仙阵平台。
    回到殿内，黄阁老在等着他。
    “怎么样？”戚长征往偏殿走去，边走便问道。
    “估计就在这几日。”黄阁老回道。
    “霸天虎他们何日到来？”
    “明日便能抵达。”
    戚长征点点头，二人来到偏殿，黄阁老轻手轻脚打开偏殿殿门，戚长征进入其中，去到静室便见到静坐不动的霹雳。
    在戚长征回来的第二日，霹雳就找了过来，见到戚长征的面一声不吭，满脸倔强，就那么气呼呼的盯着戚长征看。
    戚长征开始还觉得莫名其妙，但转念便明白霹雳用意。早在六年前，霹雳就已经放弃过一次突破契机，后续是戚长征这个师尊变相不允许他突破，就担心他突破之后不听约束，贸然通过空间通道离开上三天。
    但现在六年过去，霹雳因为他刻意安排的诸多事物干扰，没能闭关静心修炼，再没有感受到突破契机到来，虽说是对霹雳着想，但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加上如今也与灭世定下五年之约，继续阻扰霹雳突破也是没道理的。
    于是，在霹雳答应绝不会私自进入虚空通道之后，戚长征同意霹雳闭关突破，并传书祖界召霸天虎这组留守祖界的九星虚阵风雷道尊们赶来中部为霹雳破境护法。
    霹雳的资质悟性都没话说，短短闭关几日时间似有似无的波动便已隐隐传出，估计几日内就将进入正式突破状态。
    离开偏殿，将那颗得自巨型龙兽内丹交给黄阁老，以供霹雳破境所需，对黄阁老也没有什么好交代的，黄阁老的经验要比他可丰富多了，不知有多少位祖界仙君突破都是他来安排。
    在殿内等候片刻，陈阁老便找了过来。
    “九空呢？”
    “已回少后殿。”
    戚长征点点头，说道：“你可发现九空不同之处？”
    陈阁老楞了一下，“得少帝暗示，匆忙而来，未曾留意……九后可有不妥之处？”
    “倒不是有何不妥。”戚长征看了眼黄阁老，接着说道：“初时我也未曾留意，是黄阁老提醒我才发现九空与之前不同，应该说九空气息驳杂，不仅有天沐精血气息，还有其他仙尊精血气息，但具体是否九尊精血气息俱存我也分辨不出来，有些已淡不可察，有些还略显浓郁。”
    “这……这不是坏事吧。”
    “我没说是坏事，只是会感到奇怪，我并没有找九尊讨要精血，以我对九空了解，她也不可能主动向九尊开
    口讨要。”
    “是天沐。”陈阁老说。
    戚长征点点头，“我和黄阁老都觉得是她，她对九空不错，应该说是真心实意对待九空，这点我很欣慰。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不是说天沐别有用心，而是九空。
    你也知道我想毁去九空体内空间，她一直不同意，却没有更好的理由说服我，我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也一直躲着我，我很苦恼，九空与你亲近，你看看能否问出原因来。”
    陈阁老为难道：“之前不是没有问过，九后概不回应，问得多了，她便恼了，我也没有办法。”
    “无论如何，你再想想办法，我一旦开始闭关修炼，霹雳突破我顾不上，要交给黄阁老，九空那边我也顾不上，只能看你。”戚长征也挺苦恼，“另外有件事你参考一下，这次九尊去往天外天是天沐提出来的，之前她有问过四圣尊状况，我估计她是想为九空求来四圣尊精血……”
    说到这里，戚长征叹了口气，“其实这些事我不是没想过，也实践过，但点到为止，只要来杨爷心脉精血供九空吸收，可对九空境界桎梏并无多大作用，后来杨爷和我研究出毁去九空体内空间的方法，而九空却是坚决反对，这才停止下来。就是担心九空融合更多精血，境界桎梏兴许能够打破，体内空间却将面临无法毁去的后果。”
    “如此说来，天沐怕是好心办坏事？”陈阁老紧张道。
    戚长征道：“关键就是没法确定，都是未知的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之后少帝难道没有进入九后体内空间查看？”
    戚长征愁眉苦脸道：“她躲着我啊，总不能强行进入吧。”
    “天师呢？”
    “别提了，孟尝也没有办法，他完全没法推演九空。”
    “那该如何是好？”
    “就是想不到办法才找你来商量的嘛，接下来我要闭关，你要仔细关注九空一举一动，特别是一年后，天沐要是真为九空要来四圣尊精血……”
    说到这里，戚长征停顿下来，叹了口气，接着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沐会前往天外天，看来已经为九空要全九尊精血，这一年时间还不知道九空体内空间是否会发生变化，若是天沐要来四圣尊精血，我总不能不允许九空吸收吧，唉！想起来就头疼，委实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件事短时间没法解决。”黄阁老说道，“少帝也莫要纠结于此，九后有师弟九人日夜守候，当不会有意外发生，若有异常情形会在第一时间禀明少帝，届时再来斟酌不迟。为今少帝首要之事，非是九后，非是霹雳，而是静修，只有少帝境界提高，不论九后体内空间是否会发生变化，届时才有足够能力解决。”
    陈阁老也道：“师兄所言甚是，九后之事我会尽心尽力，少帝莫要过于牵挂，静心修炼方是。”
    “眼下也只能如此！”戚长征轻叹道，“闭关不容分心，霹雳和九空就交由你们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