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闻言,看向秦时,邪魅一笑,笑得意味深长,“你也是女眷”
李若初“”
“更正,老娘并非女眷,老娘是人质。”李若初抱着双臂,没好气回道。
“既是人质,也是女眷”秦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李若初看了一眼秦时,对方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欠揍。
李若初无意与秦时打嘴仗,只忽然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打架,我要去凑热闹。”
敌方两名猛领打架,场面一定很壮观,李若初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秦时笑了笑,“应该已经开始了,你,场面血腥,你一个女儿家,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的好”
李若初挑眉,“你何时拿我当女人看了?”
一句话说完,不待秦时开口,李若初已经拉着秦时的胳膊就要往营帐外面冲。
秦时看着自然握住他胳膊的那只手,露出半截手腕,纤细白皙。
秦时站在原地,李若初拉的吃力,回身看他,“愣着做什么,快走啊,再晚人家都要打完了”
秦时噗嗤一笑,“两个男人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本王不准你去。”
李若初“”
李若初松了秦时的胳膊,叉腰挑眉,“老娘就喜欢看男人打架,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
说完,当真转身就走了。
才走了两步,身侧的手腕便被人拽住。
“这边。”秦时拉着李若初纤细的手腕,将她拉往另一个方向。
李若初从来便是个心大的,眼下一心挂着赛场的热闹,全然没管秦时拉着她手腕的样子看起来有多亲密。
不远处,营帐侧面,一抹赤色身影极为显眼。
而那人视线犹如一柄利刃,直直的刺向秦时与李若初的方向。
尤其那双大手紧握着女子的手腕,看起来极为亲密的样子,让那人一双眸子变得猩红可怖。
这厢,秦时握着李若初的手腕,嘴角微微向上瞧着,眸中是满满的温柔。
待到二人赶到赛场,赛场上的两个男人打斗正激烈着。
李若初拨开了人群就要往里钻,待得四周的人瞧见了秦时,便主动的让开了很宽的道路。
赛场上,两名男子打斗正激烈。
孟将军身着青色长衫,袍子一角塞进腰间,手持长剑,健壮的身体看起来很是轻盈,一身轻功绝佳。
另一名匈奴猛将则赤着上半身,手握大刀,身材高大威猛,光是个头就比孟大公子高了好一截儿。
别瞧那耶律个子威猛,看起来笨重,可手里头挥起大刀来,可谓是快准很。
孟将军好几次险些被砍中,每一次都是堪堪躲过,看起来又是势弱。
可孟将军也不是个含糊的,仗着轻功好,左闪右躲,那耶律也没讨着便宜。
大战了几回合,二人竟是打成了平手。
那耶律体力极好,耐力也是极好,渐渐的,孟将军看起来有些扛不住
看热闹的众人,匈奴的战士则为自家将军喝彩,气势恢宏。
中原的将士则为自家将军捏了一把冷汗,心中只祈祷自家将军千万不要败给匈奴人。
否则,他们以后怕是要在匈奴人跟前抬不起头了。
众人皆被孟将军和耶律大将二人激烈的打斗给吸引,只李若初的视线却被那人群中的孟夫人给吸引。
孟夫人看起来十分低调,一身黑衣长裙,站在将士中间依旧十分显眼。
只见那孟夫人口中念了几句什么,那孟将军分心看了几眼自家夫人,之后便继续投入战斗。
令众人跌破眼镜的是,分明眼瞧着孟将军都要被打败了。
可场上的战况忽然就发生了改变,孟将军忽然一改之前的招式,很快耶律便占了下风。
这一反转,令得中原的将士兴奋不已,场上呼声不断。
这会子,匈奴的战士则为自家将军捏了一把汗。
这场打斗,最终以孟将军剑指耶律喉间告终。
毫无疑问,孟将军赢了,耶律战败。
似秦时所说,匈奴人只服强者。
耶律虽败,可对方却是心服口服,“孟将军武功高强,令人敬佩。”
孟将军也很谦虚,“耶律将军的刀法也很出神入化,孟某佩服。”
二人当着众将士的面,握手言和。
末了,耶律将军还忍不住当众夸奖了孟夫人,“孟夫人不愧是奇女子,耶律佩服。”
对于耶律的赞赏,孟夫人只是对其微微点头一笑,并不言语。
李若初的视线,孟夫人自是有所察觉。
不过依旧只是对李若初淡淡一笑,点头示意。
身侧的秦时忽然开口,“不是说不认识孟夫人?为何对她这般感兴趣?”
李若初眯了眯眸子,只道,“孟夫人实在是太出色了,令人想要不注意她都难。”
“哦?这话怎么说?”秦时明知故问。
李若初侧头,朝秦时炸了眨眼,一本正经道,“王爷难道看不出来?这孟将军能赢了耶律,全凭孟夫人口头指点”
闻言,秦时笑了笑,“这孟夫人的确是一名出色的幕僚”
出色的幕僚?
李若初起初不明白秦时为何会这般形容,只听了秦时的解释过后,李若初才算明白。
据说,孟夫人起初不过是孟将军的一个幕僚,担当的是一个出谋划策的角色。
只不过,孟将军却看看中对方的美色,经过他的强势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
换做孟将军自己的话说娶得如此聪慧美貌并存的女子,是他此生最大的福气。
孟将军赢了耶律,心情大好。
虽受了些伤,可重在值得。
一来,总算让耶律那厮不敢再小瞧于他。
二来,他们握手言和,对于眼前的额形势来说,的确是一件好事。
回到营帐之后,孟夫人替其上药。
凉凉的药膏抹在身上,舒缓了伤口的疼痛。
待得孟夫人拿着药膏抹着肩头的伤口时,孟将军忽然握住肩头的手,笑道,“多谢夫人”
这一句多谢,是为了刚才赛场上的颜面。
也为了,女人悉心的照顾。
“夫君不必言谢,你我本为夫妻,本该同心,本该相互照料。”孟夫人生的年轻貌美,便连说话的声音都柔柔软软的。
夫人柔软的嗓音,听在孟将军的耳朵里,只觉得心口都软绵绵的。
手上用力,一把将身后的女人拉入怀中,眉目深情,“夫人放心,待得此番大业成功,为夫必定给夫人一个正经的名分。”
孟夫人只莞尔一笑,并未言语。
可便是这样温柔的表情,落在孟将军的眼里,使得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心头一软。
夫妻二人正欲亲热,营帐外忽然闯进一抹赤色身影。
不顾外头守卫的阻拦,女子忽然闯入。
待得瞧见帐内的情形,登时羞红了小脸,一跺脚,背过身去。
孟将军见状,语气有些不耐,“小妹,往后进来,需得通禀方得入内”
叹了一声,无奈道“转过来吧。”
被自家妹妹打搅了好事,孟将军自是有些不耐烦。
可谁叫这女子是他的亲妹妹,打小便捧在手心里疼宠的。
孟夫人起身,调整了衣衫,对孟心怡道,“小妹行色匆匆,可是有事?”
孟心怡转过身,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身上的淤痕,一脸担忧,“大哥,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
又紧忙上前,仔细盯着孟将军身上的青紫伤痕瞧。
见自家妹妹是真担心自己,孟将军的一颗心顿时软了下来。
拉着孟心怡的胳膊,轻声安慰,“不过是些皮外伤,不出两日就好全了,小妹不必担忧。”
孟心怡点了点头,“哥哥没事,我便放心了。”
孟夫人却瞧出孟心怡不对劲,只问道,“小妹瞧着似乎有些不开心,可是有心事?”
闻言,孟心怡咬了咬唇,拼命摇头。
孟将军一见孟心怡这样,皱眉道,“怎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哥哥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妹妹的心事。
心中的委屈一旦被人戳穿,那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孟夫人紧忙上前安慰,“小妹这是怎么了?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孟将军的眉头皱的愈发厉害,板着脸质问孟心怡,“小妹,你快说,到底何人欺负你了?”
哼了一声,满脸不悦,“你放心,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哥哥,有哥哥给你撑腰,你什么都不用怕。”
孟心怡上前,一把抱住自家哥哥,哭的很凶。
孟将军一见这情形,伸手轻拍着孟心怡的后背,轻声哄道,“好妹妹,快别哭了。”
孟夫人适当的开口,“小妹可是跟殿下闹不愉快了?”
提起殿下,孟心怡哭得更凶了。
孟将军与孟夫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数。
片刻之后,孟将军猛地一拍身侧的桌子,“他若敢欺负你,老子便撤兵,他爱跟谁打便跟谁打,老子不干了”
孟心怡一听这话,抬起头来,连连摇头,“哥哥,你别冲动,事情不是这样的”
孟夫人也在一旁开口相劝,“夫君莫冲动,且听小妹把话说完。”
对于夫人的话,孟将军一向言听计从,果断的闭了嘴。
孟心怡眨着泪眼,看看嫂子,又看看哥哥。
瘪着小嘴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孟将军是个急性子,“小妹,你倒是快说啊,你这是要急死我。”
孟夫人朝其看了一眼,递过去一个嗔怪的眼神,孟将军紧忙闭紧了嘴。
孟心怡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担心,殿下有了她,便不会再喜欢我了”
一句话,便让孟将军夫妇二人全都明白了。
那个所谓的她,还能有谁。
当然是昨儿被平南亲王带回来的那位人质李大小姐。
孟将军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我当什么大事儿,原来小妹是在吃那女子的醋啊”
孟夫人抿着嘴,也是笑笑不说话。
孟心怡一听哥哥这话,急眼了,“哥哥,难道你看不出来,殿下很喜欢她吗?”
事实上,从一开始,孟心怡便知道。
李若初在秦时心中的位置,她替代不了。
起初,她也想过,和不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没什么意思。
不喜欢,散了便是。
没成想,后来,她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而李若初,在他的心里的位置,始终屹立不倒。
如今,他竟以人质的方式,将他带回了身边
为了助他一臂之力,她家破人亡。
父亲惨死,家人获罪,只有她和哥哥依旧义无反顾的跟随他。
可是他始终对她这般若即若离
虽然秦时答应她,等事成,会封她为妃。
是封妃,不是封后
从前她不明白,为什么是封妃,而不是封后。
原来,那个后,在他心里早有人选。
而那个人选,并非她孟心怡,而是李若初
孟心怡亲眼看到秦时对待李若初,和对自己的态度。
一个笑容灿烂,一个表情冰冷,全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她以为,秦时待她冷淡,是因为事败,因为丧母,心情不好
直到她看到,秦时面对李若初的表情,她才知道,原来并不是。
他的笑容,永远都只留给了那一个人李若初。
他的好,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从来都不属于她孟心怡
饶是如此,待得听到自家哥哥要撤兵,她还是心存不忍。
抑或是说,她是心有不舍。
她早就下定决心了,这辈子,除了秦时,她谁也不嫁。
饶是知道秦时心中有别的女子,她亦在所不惜。
毕竟,将来秦时登基为帝,身边的女人必定会不计取数
既然她选择了他,就要有所牺牲。
这,便是爱上秦时的代价。
可是,便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安慰,为何她的心,还是这么痛呢
孟将军揉了揉自家妹子的脑袋,好声劝道,“傻小妹,殿下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往后身边的女子会数不胜数,你当真要吃醋,到时候哪里吃得过来。”
又眯着眼睛笑了笑,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而你孟心怡,将来是做皇后的人,心胸岂可如此狭窄。”
闻言,孟心怡浑身一僵。
皇后秦时只说过封她为妃,并未说过会封她为后
可面对哥哥,孟心怡却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她害怕,一旦说出这样的话,依着哥哥那样冲动的性子,万一真的要撤兵
殿下务必会受到伤害,她不能这样做,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殿下兵败
看到自家妹妹不再哭了,孟将军笑嘻嘻的说道,“傻小妹,可想通了?”
又道,“哥哥再告诉你,你看到的那个女子,实则不过是殿下的一枚棋子,等利用完了,她也没什么价值了小妹无需为了这种事情伤心掉泪。”
又拍了拍孟心怡的肩膀安慰,“好了,别伤心了,笑一个。”
孟心怡抬眼看着自家哥哥,努力朝自家哥哥露出一个笑脸。
李若初不过是殿下利用的一枚棋子
孟心怡知道,哥哥这句话的含义。
她也知道,殿下这样做,的确是有这个意思。
但也不可否认,殿下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譬如,利用这样的理由,迫使李若初留在他的身边
这厢发生的一切,李若初自是不知道。
李若初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里的情敌。
更不知道,自己在秦时的心里,有着那般重要的位置。
她只知道天晋的百万大军已经快到了
据秦时亲口所说,皇上御驾亲征。
如此说来,秦瑜已经离她越来越近了
云洲城早已设下埋伏,便只等着天晋的大军自投罗网
可是,她自身难保,并没有法子可以给秦瑜送信。
带着焦虑的心情,李若初一连三日未曾合眼,眼下的乌青一天比一天严重。
秦时的情况也并未好到哪里去,毕竟,秦时每一晚都守在李若初的营帐里寸步不离
营帐内,只有一张床榻。
李若初睡床榻,秦时则在帐内挑灯夜战,或倚着几案养神。
秦时瞧着李若初的状况,担心不已,甚至还遣了军医给她看诊。
之后,更是逼迫李若初喝下了安神药,才勉强睡了一个整觉。
次日醒来的时候,便发现帐内的秦时伏在案上休息。
李若初起身,取了自己的披风给秦时轻轻的盖上。
在李若初看不到的一侧,男子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早在李若初起身下塌的那一刻,秦时便已经醒了。
若初的关怀,让秦时心中暖意顿起。
待得李若初转身离开之际,秦时握住了李若初纤细的手腕。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李若初手腕,让李若初下意识的便缩回了自己的手。
秦时的手还僵在半空,片刻之后收回,眯着眼,眼神柔和的看着她,笑道,“你醒了,睡得可好?”
李若初点头,“挺好的,谢谢你。”
秦时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举手之劳,何必言谢。”
末了,又补上一句,“再说,口头言谢,实在太过敷衍,不如以身相许?”
李若初“”
看着秦时欠揍的表情,还有调侃的言语,这些话,李若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呢?
李若初想起来了,似乎秦时抢了她的台词。
这句话,她从前对秦瑜说过
想到从前在巫山寨的种种,李若初禁不住弯了弯嘴角。
见李若初笑得眉眼弯弯,秦时又道,“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这是答应了?”
“懒得跟你说。”
李若初瞥了一眼秦时,扭身去倒水喝。
事实上,李若初心里清楚的很,秦时待她不错。
虽然嘴欠,可待她是真的好。
可感情这种事情,不光是待人好就能成啊。
说白了,就是她对秦时无感,
抑或是说,秦时出现的时机不对。
如果秦时先出现,说不定,她也会喜欢上他的。
毕竟,秦时的颜值也不赖
接下来的几日,秦时都很忙。
李若初就惨了,秦时说过,只有他有空的时候,她才能出营帐。
所以,秦时忙碌的时候,李若初只能整日的憋在营帐内。
除了,秦时没在营帐的时候。
但凡他在营帐内处理事务的时候,都要让李若初在身边陪着。
甚至于,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李若初故意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也没见他生过一回气。
偶尔,李若初会跟他说收手吧,秦时,不要再错下去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遇到李若初说这样的话时,秦时偶尔会不予理会。
偶尔也会跟她一本正经说道,“除非你心甘情愿的跟本王在一起,做一对流浪夫妻,本王便答应收手”
李若初“”
对于秦时的“无赖”行径,李若初没法儿回应他。
秦时的那股子痞劲儿上来,李若初自认不是他的对手。
三日后。
天晋的大营中,阿飞在营帐跟前不安的来回走动。
张大将军前来求见皇上,称有紧急军情。
面对执拗的张大将军,阿飞只能硬着头皮回话,“皇上嘱咐过,任何人都不见”
张大将军看了一眼营帐内,眉头拧成了麻绳状。
忽而怒道,“侍卫可以肯定,皇上此时当真在营帐内吗?”
。
224 是人质,也是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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