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喜见状,皱了眉头,“你”
成喜的话还未出口,被李若初摆手阻拦。
但闻李若初往前站了一步,低声一笑,淡然开口道,“你们只管叫杜管家出来见本小姐便是。”
淡淡的一句话,言语间自带一股压人的气势。
李若初这话一出,两名小厮倒是微微愣了一下。
便是这时,便见一个中年男子从门内走出,沉声道,“何事这般喧哗?”
守门的小厮一见来人,立刻换了一张笑脸,“杜管家,就是这几个骗子,居然声称是咱们府上的大小姐,奴才正要将人赶出去。”
守门的小厮只顾低头禀报,全然不顾跟前的杜管家看着门外来人一脸错愕的神情。
“杜管家,别来无恙。”李若初莞尔一笑,淡然开口道。
杜管家愣愣的盯着眼前这个作男装打扮的女子,许久之后才开口,“当真是大小姐吗?老奴没有眼花吧?”
看着杜管家错愕的神情,李若初抿嘴一笑,“怎么?两个月不见,杜管家不认识本小姐了?”
闻言,杜管家呵呵笑了笑,“大小姐这是哪里的话,老奴怎会不认识大小姐,大小姐消失了两个月,大家都以为”
话至此处,杜管家突然住了口。
大小姐忽然消失两个月,谁也不知道大小姐去了哪儿。
下人们也只暗地里猜测大小姐恐遭遇了什么意外。
便是大夫人差人四处搜寻大小姐的下落,可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还是不说这些了,大小姐回来了,老奴当真高兴的很,外边儿风大,大小姐快快进去吧。”
杜管家一面说着,眼里的神情当真有几分激动。
此时,一旁看门的两名小厮已然目瞪口呆。
刚才这位被他们称呼为骗子的人,居然当真是府上的大小姐。
这厢,门口守门的两名小厮还在震惊诧异和后悔中。
那厢,杜管家遣了人去给大夫人报信儿了。
杜管家带着李若初进了大门,口中还在解释刚才小厮拦门的事情。
“门房的小厮是新来的,他们没见过大小姐,刚才有些无礼,大小姐向来为人宽厚,想来不会与他们计较。”杜管家陪着笑脸。
李若初笑眯眯回应道,“杜管家这话说来,我便是有心计较,倒显得我这个小姐为人不宽厚了。”
这话说的,杜管家打了个哈哈,便转移了话题,“大小姐许久未归,不若先去给大夫人请安吧。”
“也好。”李若初刚要朝如意院儿的方向迈步,忽然又顿住脚步。
李若初对杜管家道,“劳烦杜管家去给母亲禀报一声,就说我先回屋换身衣裳,一会儿就过去请安。”
不待杜管家回应,李若初几人这厢的脚步已然转换了方向,朝溯洄阁迈步而去。
杜管家看着李若初几人离开的方向,面色有些迟疑。
略一思索,还是转身朝如意院儿的方向去了。
这厢,李若初和成欢成喜三人穿过后花园,很快便到了溯洄阁跟前。
可当李若初到了溯洄阁跟前,却停住了脚步。
溯洄阁外,腐烂的落叶铺了一层又一层,便连门口都缠上了些许蜘蛛网。
“姑娘,到底发生了什么?”成喜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眉心不禁紧紧的蹙起。
李若初快步走进溯洄阁门口,一掌推开溯洄阁的院儿门。
但见庭院内,一派萧条的景象。
落叶满地,一片狼藉,陈嬷嬷精心侍弄的花草也尽数枯死。
从阁内到阁外,不见一名婢女,冷冷清清。
看着眼前溯洄阁的样子,李若初不禁冷笑出声。
身后的成欢和成喜二人,此时心中大约也能明白些什么,不过此刻也只沉默不作声。
片刻之后,李若初转身走出溯洄阁。
“姑娘,咱们去哪儿?”成喜问。
李若初勾了勾唇,冷哼一声,“去给母亲请安”
话毕,李若初直接迈了步子,奔着如意院儿的方向而去。
到了如意院儿,门房的婢女连通传都没有,直接让李若初自己进去。
饶是已经提前知道这个大小姐已经回了府,如意院儿的婢女们此刻看到李若初的时候,一个个还是露出错愕的神情。
事实上,在整个相府下人的认知里,这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大小姐,早就因为贪玩,在外头出了意外,一命呜呼了。
抑或是,即便派人找到了,那也是一个没了半点名声的女子。
毕竟,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一声不出消失了好几个月,谁还能往好的方向想了去。
李若初在众人异样的眼神中,直接穿过前院儿和中院儿,直达杨氏居住的主院儿。
外面的天气已久很冷,杨氏的屋里这会儿正燃烧着上好的银丝炭。
李若初见到杨氏的时候,看到杨氏是精心打扮过的。
面上擦了厚厚的脂粉,便连衣裳一瞧也是崭新的。
想来,是因为收到了李锦回京的消息,才这般精心打扮的。
李若初进门,对杨氏轻唤一声,“母亲,女儿回来了。”
扬氏一见李若初,面上露出激动之色,“初儿,你可回来了,这几个月,你到底去哪儿了啊,可让母亲担心坏了。”
嘴里一面说着,双眼还不忘对着李若初上下一阵打量。
杨氏对着李若初招了招手,“初儿快过来,让母亲好好瞧瞧。”
李若初上前,在杨氏跟前站定。
杨氏亲热的拉着李若初的双手,对着李若初上下打量一阵,“好孩子,回来就好,母亲还以为,初儿再也不会回来了。”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黑了,也瘦了”
李若初抿嘴笑了笑,没说话。
片刻之后,杨氏忽然对李若初板脸,语气有些微怒,“你这孩子,这么些日子,到底去哪儿了?”
话音落,但见李若兰和李若灵两姐妹齐齐走了进来。
“哟,这是谁呀,这不是大姐姐嘛。”李若灵捂着嘴脸,故作一脸惊讶。
“这说消失就消失,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我还以为大姐姐早就被贼人给杀了呢。”
李若初闻言,只淡淡的笑了笑。
态度傲慢,言语刻薄,还真是李若灵的作风。
不待李若初开口,李若兰却朝李若初走近,瞪着一双眼不可置信的围着李若初转了个圈圈。
那模样,像是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李若兰摇头笑了笑,心中只道,真是老天不长眼,这个贱人居然还活着。
李若初淡然一笑,“让两位妹妹失望了,得老天眷顾,我还没死,还好好的活着呢。”
杨氏一听这话,立即拉了脸,“初儿,你这是什么话,你可知道,你消失的这几个月,咱们阖府上下不知道有多担心。”
似是无可奈何的一叹,“母亲派了多少人打听,却始终没有你的消息,母亲的一颗心都要碎了”
听着杨氏这“掏心窝子”的一番话,李若初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演,接着演。
又没有观众在,何必这么辛苦。
李若初也懒得跟几人绕弯子,直接开口问杨氏,“母亲,女儿那溯洄阁中的婢女们呢?”
杨氏面上一派波澜不惊的模样,只一副和蔼的样子道,“你消失那么久,溯洄阁没了主子在,那些下人被派去他处了。”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现在你回来了,若是需要,便让她们继续留在溯洄阁吧。”
李若初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母亲,我那院子脏乱的厉害,不若你现在便让那些婢女过去打扫吧,今儿夜里女儿还要在溯洄阁睡觉呢。”
“自是应该的。”杨氏依旧温和的笑着。
说着,便喊了外头的向嬷嬷让人紧忙着手去准备。
“多谢母亲。”李若初冲着杨氏笑眯眯说道。
李若灵在一旁嗤笑一声,“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就是上不得台面。”
“灵儿。”杨氏见李若灵这般口无遮拦,立刻出声制止。
李若初无意与这如意院儿的任何人过多争辩,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主动跟杨氏告退。
李若初已经离开了如意院儿,屋里的李若灵还在气的跳脚。
“母亲,就这么放过她了?也太便宜她了吧?”李若灵盯着如意院儿门口的方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杨氏只轻轻的哼了一声,“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灵儿不明白。”李若灵匐在杨氏的膝前,不解的问道。
这时,一旁的李若兰幽幽的开口,“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相府待嫁的嫡长女,无缘无故消失了几个月,灵儿,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李若兰,说着,双眼看向身侧的李若灵。
听自家姐姐这般一说,李若灵抬眼看向李若兰。
冷不防被自家姐姐这般阴恻恻的眼神给盯着,让李若灵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姐姐,你这个眼神好吓人。”李若灵捂着心口,小声说道。
李若兰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李若灵,“很吓人?是吗?”
李若灵点头如捣蒜,“嗯嗯。”
“兰儿累了吧,累了便让人带你回去歇着。”杨氏突然对李若兰说道。
刚才李若兰看向李若灵那阴恻恻的眼神,杨氏也看到了。
只在心中深深一叹,心中对李若初的恨意又增添了几分。
“我不累,一点儿都不累。”李若兰口中漫不经心的说着,手里握着的糕点已经被捏成了粉末。
“珍儿,快扶小姐回房休息。”扬氏对一旁李若兰的贴身婢女珍儿吩咐道。
“是。”珍儿闻言,立刻上前去搀扶李若兰。
“小姐,奴婢扶您回房。”珍儿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李若兰倒也没说什么,只乖乖的由着珍儿扶着她回房。
李若灵知道自家姐姐自从月夕宫宴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
再加上,之前更是被周御史家的那位大夫人大闹了一回。
如今,身子越发不好了。
李若灵问杨氏,“对了,母亲,刚才姐姐说的那话到底什么意思,灵儿还是不明白。”
“没什么,你去前边儿看看,有没有你父亲回来的消息了。”杨氏支开李若灵。
李若灵脑子里还在纠结母亲口中刚才所说的好戏,可是她脑子不好使,怎么也没想明白,到底会有什么好戏。
本来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可母亲让她去外面探听消息,李若灵也不好违抗,便带着婢女一同出去了。
这厢,李若初回到溯洄阁之后,只小坐了一会儿,从前在溯洄阁做事的十二月们便陆陆续续回到溯洄阁了。
“大小姐,您可回来了,奴婢好想您”四月红着眼圈儿道。
“是啊,奴婢也好想您”三月的喉咙也哽咽着。
“小姐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再也不怕别人欺负奴婢们了”
一众十二月们,将李若初团团围住,一个个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看着这些小丫头们泪人儿模样,李若初心头一暖。
伸了双手,将身侧的三月和四月的肩膀揽住,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只要有小姐在,小姐我就能一直罩着你们。”
“嗯”
一众十二月们擦了擦脸上的泪渍,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喜色。
“快干活去吧,让咱们溯洄阁恢复成从前的模样。”李若初吩咐道。
“是。”一众十二月们齐声道。
待得十二月们散开,李若初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对了,一月和二月两个呢?
李若初皱了皱眉,伸手揪住要去干活的四月,“我问你,一月和二月她们呢,怎么没过来?”
见李若初提起这个,四月神色一暗,随即低下头,“她们被二小姐赶出去了。”
“被二小姐赶出去了?”李若初闻言,目露震惊。
四月点了点头,“大小姐消失之后没多久,二小姐便以各种由头惩罚咱们院子的人,没有犯任何错,也要被罚做苦役,
至于一月和二月,二小姐她们不敬主子为由头,将她们赶出府了。”
李若初的眉头越蹙越紧,目色紧紧地锁住四月,“你可知,她们两个被二小姐赶去哪儿了?”
四月摇头,“奴婢不知道,可能被卖了,也可能被害了,这些都不好说”
顿了顿,四月继续说道,“大小姐有所不知,如今的二小姐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对下人心狠,动不动就是毒打一顿,不单如此,便是府上养的小兔子都没躲过她的毒手”
如今的四月,只要一想到,府上那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二小姐,徒手捏死兔子,满手沾染了兔子鲜血的场面就觉得害怕。
听着四月的话,李若初只觉得心惊。
不过,却也觉得李若兰变成如今这样,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毕竟,她从来都没觉得李若兰是个良善的女孩儿。
李若初转身,看着成喜,“麻烦你了,成喜。”
成喜点头,“是,奴婢这就去查探。”
说完又对成欢看了一眼,意喻她已经离开,成欢便说什么都不能离开半步。
成喜递过来的眼神,成欢与之对视一眼,便心中了然。
待成喜离开,李若初的目光看向院子里曾经陈嬷嬷住过的那间小屋。
陈嬷嬷
陈嬷嬷为她而死,自北境回京的途中,她亲自带人将陈嬷嬷的坟墓迁移了一个更好的位置。
那里山清水秀,风景明媚,陈嬷嬷一定会喜欢那儿的
与此同时,晋宣帝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在殿外迎接自北境大捷归来的将士。
殿外,以秦瑜为首,李相与宁昌候在侧,领着十万大军在殿外对晋宣帝行参拜之礼。
“儿臣/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晋宣帝环视一眼场上的众位将士,朗声开口,“平身。”
“谢父皇。”
“谢皇上”
待在场的所有将士起身,秦瑜捧着匈奴的投降书和对天晋进贡的礼单缓步上前。
“父皇,这是北境匈奴的投降书和进贡礼单,请父皇过目。”
晋宣帝身侧的高公公立刻上前,双手自秦瑜手中接下了投降书和进贡礼单。
晋宣帝从高公公手里拿了投降书展开扫了一眼,又拿了匈奴进贡的礼单仔细看了看。
“好,好啊。”晋宣帝朗声大笑,大手一挥,“此次北境匈奴一站,皆论功行赏。”
说着,便抬眼看了看跟前的太子,面容和蔼的笑了笑。
随即,自高公公跟前伸了手,“高要。”
一旁的高公公会意,立刻转身朝不远处的小太监递了一个眼色。
不远处立马有三个小太监捧着一柄宝剑疾步走来。
在场的文武百官一瞧这情况,登时愣住了。
这这宝剑莫不是皇上登基之时,太上皇所赠?
若当真如此,难不成皇帝心中对接班之人已经有了人选?
满朝文武百官谁人不知,当今的太子殿下之所以还能稳坐这太子之位。
无非是因为当今皇上念旧情,在先皇后临死之前答应了先皇后要好好照顾太子,不要伤害太子。
然则这么些年,太子不过挂着一个虚名,虽住着东宫,可皇帝却鲜少让太子去触碰政事。
反倒是恩宠有加的淑贵妃所出的平南亲王,倒是颇受皇帝宠爱,甚至鲜少对平南亲王有过责备之言。
但见三名小太监并排抬着一把黄金宝剑疾步走来,随即在皇上身侧站定。
晋宣帝伸手,自太监手里拿起宝剑,随即开口道,“这宝剑乃太上皇赠予朕的登基之礼,如今朕便将它赠予你。”
秦瑜见状,神情微微一怔。
随即伸手,坦然接下,“多谢父皇厚爱。”
此番皇帝之举,一众文武百官都能明白,秦瑜哪里又会不懂呢。
只皇帝身后的杜相,此刻的脸色的确阴沉的可怕。
倒是平南亲王这个“当事人”反倒是一脸平静。
甚至于,平静的有些可怕。
晋宣帝的心情看起来很好,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又开口道,“三日之后,便是太子娶妃之日,届时,我天晋又将迎来一件大喜事,当真是可喜可贺。”
此言一出,一众文武百官立即恭贺,“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
“近来真是好事不断,匈奴一战大捷,太子娶妃,好,好啊,哈哈哈哈哈”晋宣帝的笑声荡漾在整个皇宫之内。
身后的杜相脸上也挂着笑,只不过身侧的双手却紧紧的握成拳。
杜相朝身后的一名官员使了一个眼色,随即又一脸“喜色”的看着身前晋宣帝的方向,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时,倏尔从一旁站出一名官员,冲晋宣帝一拱手,“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晋宣帝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名官员,淡然道,“说吧。”
那官员垂首道,“据微臣所知,相府的那位嫡长女,也便是未来太子妃,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离家出走,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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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三日后,太子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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