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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清和 作者:来自远方

    清和 作者:来自远方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子决意迁都,一切反对意见概不接受。

    群臣纵有不满,也不会和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一次午门集会抗议,借北京奉天殿被雷劈中生事,声泪俱下,以头抢地,恳请永乐帝三思。

    朱棣的回答很干脆,出动锦衣卫,凡聚集到午门外的官员,无论文武,无论六部大理寺还是六科御史台,逐一登记造册,既不打也不骂,列好名单,按顺序请到锦衣卫北镇抚司喝茶聊天。

    北镇抚司地方不够,诏狱满员?

    没关系,天子内库有钱,扩建。

    狱卒人手不足?

    有钱不愁没人,扩招。

    锦衣卫滥用职权?

    呔!住到牢里还敢污蔑天子亲军,成立东厂,让宫里的宦官和诸卿好好聊聊。

    比起五大三粗的锦衣卫,笑脸迎人的宦官更具有亲和力,做起思想工作,定能让人如沐春风,大彻大悟。冬雪夏雷,终身难忘。

    历史上,诞生于永乐十八年的东厂,提前九年出现。白彦回白公公,光荣成为第一任厂公。

    从兵仗局首领太监到东厂掌印太监,职能范围发生变化,身份地位也发生质的飞跃。

    新领的腰牌上,清楚刻着“钦察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圆领葵花衫换做更精美的锦袍,白公公揽镜自照,坚定认为,自己衬得上这块腰牌,这身衣服。

    目光扫过立在堂下的一干办事宦官和临时从锦衣卫处抽调的掌班领班,白公公威严说道:“天子信任咱家,咱家必不能辜负天子的信任。咱家是天子的一把刀,一条恶犬,谁敢让天子不舒服,咱家就让他一辈子不好过!都听明白了?”

    “是!”

    在责任心和使命感的驱使下,白厂公霸气侧漏,顺利成为朝臣心目中又一“当诛”佞人,仅次于锦衣卫指挥使杨铎。

    自成立之初,鞭挞之声便不绝于耳。

    矛盾激化下,早于历史出现的东厂变得更加神秘,行事更加诡谲莫测,威名震慑朝野,远播海外。在永乐朝后期,隐隐有压过锦衣卫的势头。

    对此,成功“连任”数届锦衣卫指挥使的杨铎表示,欢迎之至。

    有东厂的番子在前方吸引火力,锦衣卫才好暗中加紧动作。

    东厂和锦衣卫,是和平竞争,还是狼狈为奸……总之,在这两个直属天子的情报部门联合努力下,大明的特务事业蓬勃发展,大踏步向前迈进。

    大明船队曾到访之地,同明帝国建交的海外诸国,以及被迫同大明武装骑兵玩耍几个世纪的欧洲各国,每提“大明东厂”和“大明锦衣卫”,无不谈之色变。

    东厂成立之初,倒无后世恶名。配合锦衣卫进行几次抓捕审讯工作,名声才渐渐传出。

    远在北京,孟清和想了解南京消息,只能通过邸报和同僚信件。看到徐增寿信上内容,一口茶喷出,呛得连连咳嗽。

    “东厂?白厂公?”

    孟伯爷擦擦嘴,感到很不可思议。

    果然大明的历史你别猜,猜了照样不明白。

    沈瑄上交官印,卸任北京镇守。但天子正式迁都之前,仍要同魏国公一起掌管北京军务。临近皇宫竣工,更是忙得见不着人。孟清和想要见国公爷一面,必须到后军都督府衙门蹲守。

    几次之后,孟清和暴躁了。

    不想承认自己是X求不满,也不愿随意发脾气,只能转移注意力,一门心思扑到教育事业上。

    月前奏请增设儒学,至今未得信息。孟清和不死心,再次上疏,详述个中因由,就差直说,这是为大明培养打手,培植铁杆,还能借此创收,好处大大的有。

    “臣启陛下,教化番民,教导圣人学说,传颂大明天威……泽被后世……”

    洋洋洒洒上千字,论点有序,论据有理。孟清和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奏疏,投入的精力,比奏请制造火器、改善火器营都要多得多。

    底稿打了五遍,掌灯时分方觉满意。

    正要抄录,书房门从外边开启,沈瑄迈步走了进来。

    绯袍玉带,袍上绣着狮补,腰悬金牌。

    孟清和放下笔,不由问道:“国公爷刚下值?”

    “恩。”沈瑄点头,走到大案旁,拿起叠成一摞的底稿。细读一遍,神情渐肃,目光微闪。

    “十二郎打算照此递上?”

    “国公爷以为不妥?”

    “不尽然。”沈瑄放下底稿,看过孟清和抄录一半的奏疏,重新铺开纸,提起一支狼毫,饱蘸墨汁,一笔楷书,字正雄厚却不死板,笔锋隐有锐意,看了多次,孟清和仍是觉得,如沈瑄这般文武全才,当真是生来就为打击人。

    “十二郎可曾细想,国朝创立至今,不言北疆南域,应天十八府,天子脚下,文风鼎盛之地,除府州县学,儒学私学又有几所?”

    孟清和眉头微蹙,陷入深思。

    “不患寡而患不均。十二郎不为扬名,一心为国,他人未必这般想。况内附各部多有私心。大批招揽,未必会乐于从命。新设儒学不可取,不若归入北京国子监,增设一科,限定人数。朝中不乏有识之士,如此行之,不需十二郎多费半分心思,”

    说话间,沈瑄已放下笔,吹干纸上墨迹,递给孟清和。

    “此封奏疏,瑄与十二郎联名。”

    接过润色后的底稿,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越想越觉得有理。

    免费发送,打破头争取,本就天壤之别。以阿鲁台和马哈木的思考模式,抢来的才会珍惜。更不会费力思考,背后是否设有圈套。

    “国公爷英明!”

    孟清和一直觉得计划中有疏漏,却始终找不出来。

    沈瑄这番话,正让他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难怪天子不批,换成他也不会同意。

    他想问题,还是局限在一射之地。上位者考虑的却是整个国家。随着大明的疆域不断扩充,朝廷制定和实行各项计划政策,必将比以往谨慎百倍千倍。

    拍脑袋工程要不得。

    热血充头只能在冲锋陷阵时发挥作用,用到治理国家上,绝对是挖坑自己跳。

    “十二郎明白了?”

    “明白了。”孟清和心情大好,拉住沈瑄的衣领,对着红润的唇角,用力亲一口,“子玉真乃吾之伯牙嵇康。”

    暂且不论这个比喻是否恰当,拇指擦过唇角,沈瑄明显愣了一下。

    貌似,被调戏了?

    孟伯爷不知自己即将“大祸临头”,提起笔,一手严正的台阁体跃然纸上。笔落用印。转过头,不待开口,腰间突然一紧,温热的呼吸擦过耳际。

    大红衣袖挥过,紫檀大案上的笔洗笔筒纷纷落地。

    背脊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孟伯爷眨眼,再眨眼,明白眼下是什么情景,果断……兴奋了。

    书房XXX,一直很期待,始终未实现。

    十年间,这是头一回!

    手臂一揽,撕拉一声。

    缩回行凶的爪子,孟伯爷干笑两声,“那个……稍微激动了点……”

    沈瑄挑眉,俯身间,领口微敞。

    孟清和咽了口口水,忍了几忍,终于没忍住,一口咬了上去……

    冲动的结果,孟伯爷两天没出厢房。

    递送南京的奏请,直接由国公爷代为抄录。借此,孟伯爷发现定国公又一项才能,但凡他写出的字,都能模仿出七八分。

    天才又如何?再天才,人也是他的!

    想到这里,孟清和弯起唇角,趴在枕上,被熟悉的冷香包围,圆满会周公去也。

    永乐九年四月,孟清和同沈瑄联名的奏疏递送应天。

    同月,朝廷下令,于北京国子监下增设新科,许归附部落头目官员子弟考取。

    “三年一考,名额限定二十人,后可酌情增减。”

    “凡入学者享生员禄米,发夏冬两季衣鞋。比同监生,年节有赏。”

    “学制三至五年,优异者授文武官职。有功,许家人移居中原。”

    “入学子弟,年龄限五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年满二十五岁,入学满五年,未有所成者,发还,不追讨禄米,取消该部两期考取名额。”

    诏令布告天下。

    兀良哈女真尚能自持,入不了国子监新科,还有大宁武学。

    鞑靼瓦剌和风闻消息的各番邦不淡定了。

    鞑靼太师阿鲁台和太保马儿哈咱,枢密知院脱火赤摒弃前嫌,坐到一个帐篷里商量,“鞑靼今非昔比。若能送子弟入北京国子监,学成之后,必可出人头地。更可向大明表示我等忠诚!”

    马儿哈咱与脱火赤连连点头。

    比不过兀良哈,还比不过瓦剌?无论如何,必须争取到比瓦剌更多的名额。事关脸面和部落今后的发展,容不得半点退让。

    瓦剌首领马哈木同样召集手下大小头目,在大帐中讨论此事。

    众人均有意送家中子弟入北京国子监,但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同其他部落竞争之前,必须先在部落内竞争。马哈木的儿孙也是一样。

    瓦剌人商议出的结果,与鞑靼大同小异。

    马哈木拍板,瓦剌内部如何分配名额,不必着急,先把名额争到手再说。自己吵得乌烟瘴气,名额却没捞到,不是白费力气?

    “首领说的对!”

    暂时解决部落内的争议,众人散去。

    马哈木叫住脱欢,道:“从明日起,让额森到大帐来随我学习明朝官话。”

    “父亲,额森不够年龄。”脱欢有些迟疑,他更倾向长子和次子。

    “这次不够还有下次。”马哈木正色道,“我的孙子里,额森年纪最小,却最聪明。我听说,明朝天子最宠爱的孙子和额森年龄仿佛。如果额森能入明朝国子监,出人头地的机会远多于他的几个兄弟。”

    “父亲,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马哈木盘膝坐着,“如果额森能再得到一个人的赏识,瓦剌首领的位置,我将传给你。”

    脱欢呼吸骤然一紧,黑红的脸颊紧绷,狭长双眼中,流淌着和马哈木一样的野心。

    “父王指的是谁?可是大明天子?”

    马哈木摇摇头,看着脱欢的眼神,很有些恨铁不成钢。

    大明天子?亏他想得出来!

    “我说的是大宁镇守,御赐国姓一等伯,兴宁伯!”

    “他?”

    马哈木不愿多讲,说太多,这个儿子未必明白,反倒误事。吸一口水烟,道,“你回去吧,明日把额森送来。其他的不必多问。”

    “是。”

    脱还退出大帐,回头看一眼,帐帘已经落下。

    父亲说,兴宁伯?

    鞑靼和瓦剌的反应在朝廷预料之内。原本,北京国子监设立新科,为的就是他们。

    锦衣卫递上条子,如实禀报,朱棣很满意。

    皇帝高兴了,作为计划的提出者,孟清和得赏金一百两,银三百两,宝钞一千贯,丝绸十匹。沈瑄未得明旨封赏,但在见过京中来人后,交给孟清和五张地契。

    捏着地契,孟清和很是无语。一张抵得上两箱,人和人,果真是不能比。

    至此,事情并没结束。接下来的发展出乎所有人预料,连出主意的孟清和都没有料到。

    北京国子监增设学科,对外扩招一事,不只引来瓦剌鞑靼,西南番邦也闻风而动。暹罗,占城,老挝,真腊,纷纷派遣使臣,希望能送王室和贵族子弟到大明求学。

    番邦王室贵族子弟到中原求学之事,古已有之。南京国子监中就有琉球王室子弟。

    使臣万分恳切,声泪俱下,大有明朝不同意,就在殿前撒泼打滚的迹象。未免样子太不好看,朱棣勉强同意,增加二十个名额。

    消息传出,西南番邦自然对大明感恩戴德。

    没等朱棣高兴太久,又出了问题。

    白帐汗国遣人来访,同样希望能送贵族子弟到大明求学。

    “伟大的大明皇帝,希望您能够仁慈的敞开胸怀!”

    为了和平,也为展现大明的胸怀,朱棣点头,好,人收下。

    白帐汗国的使者欢喜离开,群臣都以为事情会到此为止。可惜,现实给了众人迎头一击,太傻太天真!

    被白帐汗国压着打的立陶宛大公国和莫斯科大公国,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派出使臣,费尽千难万险来到大明。目的只有一个,同大明建立友好关系,送大公继承人到明朝学习先进文化知识。

    由于语言不通,又是一身狼狈,两国使臣差点被当做骗子。直到有鸿胪寺序班听懂他们半生不熟的蒙古话,确认文书不是造假,才住进会同馆。

    不等此事解决,大食朝贡的商队进京。紧接着,郑和船队曾到访过的西洋岛国按期朝贡。获悉此事,纷纷求见天子,希望大明不要厚此薄彼。

    是不是能跟上学习进度?总之,人先送来再说。

    不按照程序走,私自偷渡的也大有人在,例如日本。新将军对大明不太友好,和大明的关系日渐冷淡。架不住民间向往中原繁荣,抱个木盆跳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僧多粥少,最能形容当前情形。

    朱棣头疼,答应谁,不答应谁,都是问题。

    继续扩招?

    不用六部上言,他都知晓会出麻烦。这次扩招,下次怎么办,继续扩?

    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召集群臣共同商议。

    国家威名远播,引人仰慕,于一国之君而言,也是头疼啊!

    朱棣为留学生名额头疼,孟清和挂心的却是另一件事。

    在大宁研究火器的迪亚士给他写信,称葡萄牙王室希望通过他,向伯爷致以最诚挚的问候。并真诚盼望,有朝一日,明—帝国的船队能够造访葡萄牙,建立贸易。

    欧洲人打不过奥斯曼土耳其,无法通过奥斯曼帝国控制的海域,正试图寻找通往方的新航路。途经一处海湾,遇上庞大的明朝船队,险些将其当做海怪,吓得跳海。

    迪亚士通过大食船队带回消息,立刻被当做“了不起的探险家”,“受东方大贵族赏识的能人”。更被葡萄牙和西班牙争相授予爵位。

    孟清和对葡萄牙王室的真诚问候没兴趣,他在意的是,郑和船队在哪里遇到欧洲人?

    美洲不可能,澳洲更不可能。南极洲,北极洲,想都不必想。唯一的答案,只有非洲。

    “难不成郑和发现好望角了?”

    孟清和摸摸下巴,相当有可能。

    与此同时,被孟伯爷惦记的大明船队,正乘风破浪,追击一群海盗。

    朱高燧站在宝船船首,一身大红盘龙常服,金丝银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脚踩船舷,手中挥舞着长刀,被海风吹成古铜色的英俊面容,带着嗜血的兴奋,“追上去开炮!打不中?撞沉!留几个活口,孤还等着寻宝装船!”

    郑和站在他身后,很是淡定。

    显然,眼前的场景不是第一回发生。

    在前方逃命的海盗的们,无论国籍,无论肤色,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快点跑,被追上,一定会成为鲨鱼的晚餐!

    只可惜,三帆木船哪里跑得过大明战船。

    “交出船上金银宝石,招出藏宝地点,不然丢进海里喂鱼!”

    盯着宝船上的大红身影,听到通译喊话,盗们抱团颤抖,泪流满面,满心的愤怒和委屈,他XX的!到底谁才是海盗?!

    第二百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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